上郡扶施城外十七里一处中转站,刚刚一批骏马被送到这里,此时管理马厩的马夫正在为这些新来的战马分类喂食清洗。
秦律对于战马这一块管的极严,马夫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对于战马都是精心料理,尤其这一批战马,听说是从西边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各个都是瞟肥体壮的上等良驹,在这里也只停一天,就要被带到北部去。不过即使只有一天,负责看管的马夫也不敢有任何的疏失。要知道,任何疏失导致战马出现问题,马夫少则挨鞭子,重则肉刑。秦律中甚至战马出现什么问题要挨几鞭子都写的清清楚楚。
秦以法治国,始皇帝最尊崇法家,当今的大秦国相就是法家的李斯李丞相。秦律就是铁律,谁也不敢违反。
就在马夫为战马的马槽倒进豆子和麸皮混合的马料时,中转站的南面一股烟尘席卷而来,这样的烟尘,分明是马匹疾驰扬起的灰尘。作为马夫对于这样的烟尘最是熟悉。
今天好像只有这一批战马来这里,怎么又来一批。
马夫很是困惑,没听说还有战马要来啊!难道是临时增加的,可是马料什么的都没有准备,这要是再增加战马,没有马料可如何是好。
待到近了,马夫看到仅有二十余匹战马,才放下心来,若只有二十来匹,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最多就是大家再忙一会。
此时马夫还没有反应过来,守卫这里的兵士却已经感觉到不对,这不是送来中转站的战马,若是,不会以这么快的速度冲向中转站,而且每匹战马上都有人。这更像是骑兵,而且看他们所骑乘的战马,竟也都是上好的战马,这样好的战马,即使常年运送战马的这处中转站一年也不会有几匹。与马待的时间长了,这些兵士也能看出马的好坏优劣。
“你们是哪里的军队?”
一队兵士警惕的冲了出来,在中转站大门口设置了一道防线。长枪向外,青铜长枪组成一道枪墙。
“蒙恬!”
那队骑兵领头的壮硕汉子怒喝一声,声如震雷一般炸响,只震的人耳朵嗡嗡声鸣。
“蒙恬!”
守卫这里的兵士刹那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有人反应了过来,蒙恬,不正是上郡以前的大将军么,上郡的所有军事民事都是他一手经办,上郡无可争议的第一人。可是,此时他已经不是什么大将军了,而是朝廷通缉的重犯,这些天,周围不断有军队调到扶施,就是为了抓蒙恬。抓他的军队这些天可是满扶施的跑呢!
“快,迎敌!”
反应过来的军士对着中转站中的营房大喊。
但是此时已经晚了,二十余骑成散兵线已经极速冲来,蒙恬冲在最前方,手中的长枪瞬间刺出,在人眼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竟然连续刺出了两枪,疾风一般的速度,闪电一般的刺击。双连刺,说起来简单,可要运到蒙恬如此的速度,恐怕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两枪刺出,两朵血花迅速从两个持枪兵士的脖颈喷涌了出来。蒙家枪的狠厉决绝,如同死神之矛一般收割了两条生命。
那两个秦兵到死都不敢相信,有人出枪的速度会如此快。
两具尸体仰头倒下,尸体还没有倒下一半,蒙恬胯下的战马已经冲过了枪兵组成的队伍,战马嘶鸣中,两具尸体才接触到地面干燥的浮土,扬起微微的浮尘。
蒙恬的身后,二十余骑也如同死神冲阵一般,用手中的长枪收割生命。
迸溅的血花,躺倒的尸体,兵士临死的哀嚎惨叫声中,二十余骑已经冲过中转站的大门。那道枪兵组成的防御根本没有挡住蒙恬所帅骑兵哪怕一分钟的时间。
此时营房那里,秦兵才刚刚拿起武器冲出来,看到如同怒鬼咆哮,山崩海啸而来的骑兵,即使非常能耐苦战的秦兵也已经意识到不好。
二十余骑转瞬杀来,蒙恬在最前方,如同杀神临世一般,手中的长枪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接连刺出,狂暴的力量让长枪只要刺中,就能在守卫的秦兵身上留下一个透明的窟窿,秦兵身上的战甲根本阻挡不住狂暴的刺击。而随着长枪抽出身体,身体前后的孔洞才会喷出鲜血。
一具具尸体倒在蒙恬的战马旁边,只击起微弱的浮尘。鲜血从尸体上流出,流过干燥的土地,慢慢渗入那些兵士倒下的大地。
蒙恬纵马冲杀,不过短短片刻,冲出营房的秦兵队伍已经被杀了一个对穿。
勒住战马,回身一枪刺出,又是一个秦兵的额头多了一个透明的窟窿,鲜血和脑浆在脑压作用下喷溅出来,蒙恬又一次回身冲杀入秦军此时已经混乱的队伍。
一面倒的屠杀,秦军根本没有抵抗的力量,面对蒙恬带队的骑兵冲锋,即使数量是对方的几倍,结果依然没有丝毫的悬念。
然而这些守卫的秦兵虽然不是秦军的主力作战军队,却依然顽强的阻挡蒙恬的冲杀,秦军耐苦战的传统在他们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只有少量的兵士逃出了战圈,大部分的兵士依然在极力组成战阵,阻挡着这二十余骑的冲杀。
蒙恬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