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春打量着凌旭,似笑非笑的说:“凌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是不是想帮莫晚晴证明清白之后,就撒手不管了?我告诉你,门也没有。
你既然接手了这起案件,就必须给查明白,别想半路撂挑子,明说吧,三天之内,你要是证明不了莫晚晴的清白,那她就得关进看守所接受处理。
要是三天之内你找到了证据,证明莫晚晴的确是被人给冤枉的,那你还得把那个真正的凶手给找出来,你要是不答应的话,那莫晚晴还得配合配合我们。”
“不是,陈队长,你是认上了莫晚晴是还是认上了我?”凌旭一脸怒色的瞪着陈少春:“找不到证据,你抓莫晚晴,找到了证据,你还不肯放过她,凭什么啊?小心我投诉你啊。”
“凭什么?就凭我是刑警队长。”说完这句,陈少春一脸得意的看着凌旭:“至于投诉嘛,你可以去试试,凌旭,你感觉我是怕被投诉的人吗?”
“你想怎么办?直说吧。”凌旭问道。
“三天内要是找不到证据证明莫晚晴的清白,那你就把莫晚晴给送到看守所去。”陈少春顿了顿之后,然后笑眯眯的继续说道:“要是三天内你找到了证据,证明莫晚晴确实是被人陷害的,那你就继续努力一把,将这起案子给破了吧。”
“你不是不肯让我介入案件调查吗?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呢?”凌旭有些不解。
“我之所以不肯让你介入案件调查,那是因为我之前怀疑莫晚晴是凶手,我担心你会徇私,利用调查案件的机会毁掉对莫晚晴不利的线索。
可如果事后证明莫晚晴真是被冤枉的,那这层顾虑就不存在了,人都有惯性思维,就像你坚持莫晚晴不是凶手那样,我和我手下那些人从始至终都认为凶手是莫晚晴。
即使后期出现了证据,证明莫晚晴是清白的,可是那些证据不是我们发现的,因此,就算后续调查中发现了线索,在我先入为主的错误潜意识下,我恐怕会质疑线索的真伪和来历,依旧会下意识的拿莫晚晴做怀疑对象,这些情绪既会影响我的判断,还会延长案件的侦办进程。
亚里士多德提出过一个叫做“错误启示录”的现象,称人类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之后,即使事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思路,但在自尊心和负面阴暗意识的操纵下,大多数人依旧会选择坚持错误,人们会用错的理念来质疑和看待正确的东西。”
说到这儿,陈少春看着对面的凌旭:“虽然我在解剖和验尸这方面不如你,但要说起刑侦破案,我自问不必你差,可越是这样,就越不能出错,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极为矛盾。
我不希望你的分析是正确的,因为你要是对的,那就表明我是错的,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你也知道的,熬到我这个地步,容不得一丝错误,一旦在案子上出现错误,那我就完了。
说不心疼职务,那是扯淡,可我就算再稀罕这个职务,也不能允许自己冤枉无辜的人,你刚刚说对了,听完你的那些分析之后,我确实发觉了其中的疑点,我隐约感觉,自己这次好像错了。
当年入党的时候,我貌似写过这么一句话,叫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所以我时刻两手准备着,如果莫晚晴是凶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三天后直接抓人结案。
可万一莫晚晴如果真是被冤枉的呢?这年头,找错个老百姓都连累三级,更别提莫家这样的财团势力了,我要是真错抓了莫晚晴,到时候连累的估计不止三级这么简单了。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只能把这起案子甩给你了,兄弟,今天这里没有外人,我给你透个实底吧,知道田局为什么跟你三天的时间吗?你真以为她是忌惮你当时的举动啊?
实话告诉你吧,田局看完案件的卷宗之后,当时就发觉不对劲了,田局认为现场太干净了,干净的只剩下了莫晚晴的指纹,假如莫晚晴当时清理了现场,那她的指纹就不可能留下这么多。
可假如她没有清理过现场,那死者的指纹哪去了?为什么现场没有提取到死者的指纹呢?田局当时正从她办公室里研究这个问题呢,结果你闯进分局了。”
说到这儿,陈少春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凌旭:“田局的情况,跟我是一样一样的,她也承担不起制造冤假错案的过失,所以昨天上午,她顺水推舟的把案子交给了你,并且让你领走的莫晚晴,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侦办这起案件了。”
闻言后,凌旭愣了愣,随后他一脸由衷的称赞道:“没想到田局长一介女人,竟然拥有这么深的的城府,佩服,真心佩服,你说的没错,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这起案件了。
我要是证明了晚晴的清白,非但什么好处都捞不着,反而还会放过你们错抓晚晴的举动,更能帮你们分局免去事后追责的隐患。
因为是田局长在晚晴被审讯期间,特别批准她离开的审讯室,也是田局长允许我对案件进行调查,光凭这两条,她就把自己的责任给摘干净了。
我要是经过一番调查,证明不了晚晴的清白,届时,延误办案、干扰公务、破坏现场,全都成我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