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么事?”
云泽重新睁开眼睛,向夏北风望去,眼中满是疑惑不解:“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动手,我记得你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啊……”
他刚刚被体内的亡灵压制,对于那两人的对话一无所知。此时刚刚得回身体的控制权,除了惊讶之外,首先感受到的便是腿上的剧烈疼痛。
“他果然不甘心吗?”
云泽疼的连抽了几口气,冷笑着说道:“也对,当初费尽心机从这里跑出去,还躲了那么多年。怎么想也不能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受死。”
“死不死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夏北风动了动手中的枪,提醒云泽道:“别忘了决定权可是在我手里。”
“这我当然知道。”
云泽翻了个白眼:“怎么了,你跟他达成了什么协议要放过他吗?还是想在动手之前跟我叙叙旧?我可先说好,我跟你没什么……”
“你一定会说的,因为你怕疼。”
夏北风笑了笑,手中的长枪再次转动了半圈:“那家伙怕我杀了这具身体,不管多疼也要想尽一切办法修补它,因为没有了身体,他就要回到冥海里了。你跟他正好相反……”
他听着云泽因为疼痛而变了调的哀嚎,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你一心赴死,可是却害怕我动手折磨你,只想求个痛快,我说的对不对?”
“知道就别那么多废话!”
云泽疼的牙齿打颤,毫无血色的脸上有汗珠不断地向下滴落:“把你那玩意拔~出去!”
“你这话说的就像一个正在被人侵犯的小姑娘。”
夏北风脸上玩味的笑意更甚:“你以前也没少遇见这样的女孩吧,当她们跟你说这种话的时候你一般都是怎么做的?”
云泽狠狠的咬住了牙,没有出声。
“这个表情一看就更像了。”
夏北风缓缓地抽~出了枪尖,在云泽脸上刚刚露出一点喜色的时候又将它重新按了下去:“是这样的吧,先给她们一点儿希望,在看到她们松一口气的时候再重新插~进去……我学的还像吧。”
“你够了!”
云泽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要问什么就快点问,不要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
“怎么能说这是没意义的事情呢?”
夏北风装模作样的惊讶了一下:“能够给我带来愉悦的事情就是最有意义的事情了,这不是你最喜欢说的话了吗?”
“我居然不知道你……”
云泽扬了扬头,感受到冰凉的金属贴在了自己的后颈上,惊得顿时缩了回去。
这是插在我身上的枪。
他趴在地上,后知后觉的想到。
云泽这人自小娇生惯养,哪怕被冥海中的怪物控制了这么多年,依旧吃不得半点苦。胆子又小,别人随便一吓唬就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毫无意志力可言。
一直和他共用一个身体的怪物在骂了他许多年的“废物”“怂包”之后,也终于发现了这人无药可救的本质,干脆常年将他压制下去,关键的计划宁愿跟后来收拢的那群妖魔鬼怪组成的部下透露,也不肯让云泽知道半分。
谁知道这个没骨头的会不会转身就把我卖给别人了?
那怪物如是说道。
从此之后,云泽便常年处于沉睡的状态,几百年难得清醒一次。
至于这次,他能够侥幸得回身体的控制权这么长时间。甚至还有机会压制住对方,瞒着他搞出这么多小动作,则纯粹是因为这具身体里所继承的那一丝丝巫神血脉与他的灵魂联系颇深。
再加上这孩子常年被病痛所折磨。那一位虽然不怕疼,但一天到晚病病殃殃要死要活的感觉也不好受,这才想起来把云泽这个废物点心扔出来受苦。
却没想到“废物点心”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折磨之后,竟真的升起了反抗的勇气,还大胆包天的利用他砸碎界碑的计划引来了他们的老对头,盘算着要同归于尽。
至于说云泽是如何生出勇气,主动赴死的,那基本上已经可以算得上奇迹的范畴了。
“你到底想问什么?”
云泽哀求似的看向了夏北风:“他们要做什么事情都是瞒着我躲着我的。我这一次也就是趁着自己能控制身体的时候想办法给夏奕那条大狗提了个醒,你想问的事情我大概是不知道的。”
不断地有虫子从他皮肤下方钻出,自银色的巫火之间游走,动作之中看不出任何一点阻碍。
就像周围的火焰不存在一样。
看来……它们果然已经不怕火了啊!
夏北风心中焦急,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轻松。
他略微弯下了腰,凑在云泽的面前,轻声的安抚他道:“你放心吧,我问的问题你一定都知道的?当然如果你不知道的话……”
他持续不断的转动着手中的长枪,将云泽背上的伤口搅得一团血肉模糊。
“我也只能帮你在努力地想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