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顺着深深的河道向他们接近,毫不掩饰他一身的凌厉气息,给在场的人都带来了无尽的压迫感。
“什么人?”
夏北风握紧了手中的刀柄,有些后悔这么早就把手上的丝线斩断,不然的话现在多少还能拦他一拦。
他警惕的向前走了几步,捡起了地上软~绵绵的白素,用眼神向沈轻歌询问道:“要去看看吗?”
沈轻歌抿着唇,摇了摇头。
“好像是守墓人。”
她轻声的说着,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别太放松了,我记得这家伙只听鬼王的话,所以你小心点……”
她抬眼瞄了夏北风一眼,忽然又叹了一口气:“不过你的话,小心点可能也没什么用。我至少还能跑得掉,你只能原地等死。”
“不会吧。”
夏北风难以置信的说道:“那家伙有这么……”
这么厉害?这么凶悍?这么残忍?
他思考了一会,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这位守墓人可能做出的行为,干脆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守墓人始终走在河道里,缓缓地向他们接近着。
与夏北风和沈轻歌的草木皆兵不同,麻雀倒是显得十分的悠闲。她低着头梳理着身上的羽毛,除了一开始炸了一下毛之外,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空气中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守墓人终于从深深的河道中露出了头,走上了台阶。
他只一身普通的休闲装,背着手,慢悠悠的向台阶上的几人走来。脸上带着点礼貌却疏离的笑意。
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熠熠生辉。
“夏奕……”
坐在地上闭着眼睛的叶白羽气若游丝的吐出了两个字,随即晃动了几下~身体。
再次挺起腰的时候,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手腕上长出的藤蔓已经露出了鲜红色的花~苞,半开半合,将放未放的模样,带着些妖异却端庄的美~感。
“你是来帮我的吧,是吧!”
叶白羽抬眼问道。
夏奕——守墓人没做声,却瞬间收敛了他一身外放的气场,让夏北风和沈轻歌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是。”
他低声应和了一下,低头去看叶白羽身上的伤口。
“你为什么要来帮我们?”
沈轻歌依旧不敢信任他,将长枪立在身前,摆出了一副防备的架势。
“因为你们太烦了。我帮了你们,你们就快点走吧,别在这闹我了。”
夏奕打了个哈欠,瞥了夏北风一眼:“这几天就光看着你们折腾了,连个觉都睡不好。”
“明明是有人要过来占你的窝,我们帮你把他们干掉了。结果事情结束了,你现在又跑出来赶人了,如意算盘打得挺响呀!”
沈轻歌阴阳怪气的说道:“说点难听的,你就没点表示什么的?”
“他们闹腾的那点事我早就知道了,叶白羽都是我叫来的,至于你所谓的表示……”
夏奕翘了一下嘴角,冲着叶白羽扬了扬下巴:“你自己去问他在我这拿了什么东西。”
沈轻歌惊讶的看着这两个男人,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她憋了半天,终于磕磕巴巴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几十年以前吧。”
夏奕凑到了夏北风的身边,冲着他伸了伸手。
那“本”沉重的天书竟主动离开了夏北风的手,飞向了他。
“这东西原本是分成上下册的,上册写着的巫王大人闭关悟道时写下的天机,就是你们常说的预言书。叶白羽这次就是为它来的,他想找这东西问一件还没发生的事情,好为将来的剧变做点准备。”
他低头冲着天书吹了一口气,吹去了上面一层薄薄的浮尘:“至于下册,记录的是巫王大人毕生所学。当今这世上,能得了下册的人,只要学到其中一点皮毛,便可独步天下,寻不见一个敌手。”
那“天书”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一层耀眼的银光从它凹凸不平的表面上浮现了出来。
沈轻歌被耀眼的光芒刺的眼睛生疼,忍不住转过了头。
蚯蚓一般的小字接连不断的浮现在石板上,不断地扭曲变换着内容,闪动的速度飞快。
“当年这位叶白羽叶道长一个人打进了这里,那会儿巫王大人还在。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可能是因为脑回路看起来太清奇了吧。巫王大人居然与他一见如故,喝了一顿酒之后直接将下册天书借给他拿去参详,他才有了今日的成就。结果这人就没完没了了,拿了下册天书还想接上册天书看命……简直是不要脸。”
夏北风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晃眼的天书,只觉得上面浮现出的那些看不懂的文字仿佛带着莫大的吸引力。尽管他的眼睛已经被晃得似乎随时都能爆开,他却依旧不愿将目光挪开。
然而上面的字他也确确实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