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章安三子真的是县试案首,或是府试前十?平川,云鹏你们知道么。”严政问江云这些去年新晋童生。
江云对这个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名列榜尾,府试的案首是谁,他都不记得了,另外只记得那“清河四英”中,也就陆文鹏得了府试第三,其他三人都没进府试前十。
其他人倒是记得一些,云鹏说道:“我记得,那章安三子中的林必成,就是章安县县试的案首,那个陶承学,却是进了府试前十,名列第五。”
众人听得一愣,看来这章安三子还是有几把刷子。
“快看,他们真的进去了!”有人惊讶道,声音带着艳羡。
众人闻声看去,果然见到,章安三子那群人在一位王府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角门中。
看到这番情景,众人又是羡慕,又是眼红,他们原本是根本没有这个借宿王府的心思,但是在亲眼看到,先前的对头,章安县这拨人竟然进入了王府,他们就不甘心,野心膨胀了,自己也不比他们差,他们章安三子能进王府借宿,他们为什么不能。
“简直岂有此理,他们凭什么能进王府!”
“算了,他们好歹有一个县试案首,府试前十,进去了也无话可说。”
“那也只是两个人,其他的人怎么也进去了,我看其中还是另有蹊跷!”
“对,我看也是这样,说不定多半就是仗着这狗屁的章安三子的名头混进去的。”
有人目光一亮,说道:“不是说,只要有些名气,这王府也大可进得么,他章安三子可以自封这狗屁的章安三子,我等为何不可以?”
众人齐齐看向他,问道:“朱兄的意思是?”
这位朱兄扫了众人一眼,一本正经道:“你我现在一共七人,人称‘清河七英’,在临水县,不,整个青陵府都大大有名!”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阵,最后都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点头,算是默认了对方的这个说法。
那朱兄又兴奋道:“从现在开始,我等就是‘清河七英’了,谁手头上有名帖,借来一用?”
“我有,我有!”众人争先掏出预备的名帖,到省城来赴考,只要稍有些野心的人,这名帖总是要预备几张在身的。
那朱兄从众人的名帖中挑选了一张比较大的,又问来纸笔,当场就要书写这刚刚新鲜出炉的“清河七英”的第一张名帖。
“等等!”看对方就要动笔,严政叫住了他,瞥了旁边的江云一眼,便说道,“把平川的名字写在第一位。”
众人听得一愣,随即就有些明白对方的意思了,在七人中,论起谁的名气大,毫无疑问,江云是当之无愧第一的,其他六人加起来的名气都没有对方的一个脚趾头大。
只是对方的名声都是臭名,恶名,这样的名声虽然大,但能管用吗?
众人都很是不以为然,不过转念一想,管它好名,臭名,反正有名气就是了,说不定这王府的管家偏有这个恶趣味,喜欢捧这个臭脚也说不定的,士林中也多有放浪形骸,狂狷不逊之徒,一样的大大有名,一样的名声不怎么好,还不依旧是一些权贵豪门的座上客。
再怎么说,眼前这位,可是刚刚得了大名鼎鼎的韩荆州一声“天真自然”的评价的,难道还不比那章安三子强?
众人这么想着,也就默认了严政的这个提议,不管怎么说,把江云的名字写在第一位,总有一个先声夺人的效果,比起把他们这些无名小卒的名字写在前头总要好的多。
“好,那就把平川的名字写第一位!”
“等一等!”这时江云出声叫住道。
“怎么了?”众人问,现在他们还真的有点担心,对方不答应此事,若是没了对方这个大有名头的人出头,这清河七英的名号喊出来,还真的让人底气不足。
江云道:“这‘清河七英’的名号,有点俗了,说出来不够唬人,我看要不就叫‘清河七怪’,怎么样?”
清河七怪?众人听得相顾无言,倒是严政满口赞好,道:“清河七怪,好,不错,这个名号够气派,不俗套,我看就叫这清河七怪好了!”
“好,那就叫清河七怪!”众人也没有多少异议。
当下那朱兄提笔就写,先是写了一个硕大的“清河七怪”的名号,接着就在第一位写下了江云的名字,这样江云就成了这清河七怪之首了。
接下来第二位的名字,又经过一番扰攘,大家或是互相谦让,或是毛遂自荐,最后还是确定了严政作为这清河七怪的老二,另外朱兄,还有一位刘兄这两位往年的“童生前辈”依次作了老三,老四,那云鹏等三位去年新晋童生分列后面。
写完这名帖之后,拿着名帖在手,众人一时底气大增,信心十足,便踌躇满志的来到王府的门前,准备投贴。
一位王府侍卫看到他们一行人走近,迎上前来,问道何事,
那朱兄昂首挺胸,不能弱了气势,摆出几分衿骄之色,说道:“我等是参加本次府试的临水县考生,清河书院东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