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四周江渚的空地上,此刻搭起了一个个临时的棚子,基本上都被大书斋给占据了,里面展出着各种经史子集,有普通图籍书册,也有古本善本,以及一些玄黄级的真迹手稿。
每个棚子前人流都不少,大多也都是闻讯而来挑书的读书人,不过江云注意到,有个棚子前却是门可罗雀,基本无人问津,就是有人到此,看到摊子上摆放的书籍之后,立刻就像被马蜂蜇了一下,如避蛇蝎的匆匆走开,不敢多作停留。
相比于其它处棚子前的热闹景象,这个棚子可说是冷清的很,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过这个棚子位置也很不好,基本就是处于最边缘角落处了。
江云好奇,就朝着那边走了过去,等到走近一些,他看到棚子边写着“风月斋盟”字样的条幅,在棚子里也看到一些熟悉的人影,顿时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个棚子就是属于风月斋盟的。
知道这一点之后,他就没有兴趣再过去看了,正要走开,这时棚子里有人看到他,却高声怒叫起来,道:“江小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你不得参加这次书会,免得引起雍覃夫人不快的么,你还不速速离去!”
棚子里的山人居士野老也如炸了窝一般,呼喝声讨起来,原本因为棚子前门可罗雀,他们心里就不痛快,现在见到江云还要前来捣乱,就彻底爆发了。
听到呼喝声,江云反而不急着走了,好整以暇的朝着棚子走了过去。看到他不仅没有依言速速离去,反而朝这边走来。棚子里的人更是愤怒了,斥喝声更是不绝于耳。
“看来这个棚子情况不怎么样。没有多少人光顾啊。”江云走到棚子前,往众人伤口上撒盐。
“这又跟你何干!”春雨楼的鸳鸯子怒喝道,“江小哥,你口口声声答应,不参加这次书会,言犹在耳,你却偏偏还要跑来参加,言而无信,说话就像放屁。简直就是无耻小人一个!”
“对!你若还算得上一位知廉耻的读书人,就赶紧速速离去,趁着被雍覃夫人发觉之前!”其他人也纷纷斥喝。
江云也不生气,慢条斯理的道:“我怎么言而无信了,我可不是参加这个书会来的,我是纯粹作为一个游客来的,我到这里来,观赏一下风景,观览一下天一阁胜迹。难道也不可以?”
众人听得愣住了,对方不参加这个书会,只是作为一个游客来游玩,好像说的也有道理。让人无话可以反驳,更没有理由驱逐了。
“哈哈!”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声讥笑起来,正是那云中子。只见他面带不屑的道,“江小哥。这次你只怕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这几天的天一阁,可不是这么容易进的。”
“正是,凭他也想进天一阁,做梦吧!”
“笑话,若是他都能进天一阁,我孤独子也能进去了!”
“这位江小哥,只是会吹牛皮说大话而已,大家不必把他的话当真!”
其他人也醒悟过来,纷纷幸灾乐祸的出言讥讽。如今的天一阁已经被万卷书斋包了下来,即使他们风月斋盟如今在书会有一席之地,但没有得到邀请,旁边的天一阁也不是随便能进的,先前他们中就有不少人前去试试,却都铩羽而归,碰了壁,现在听到江云说要进天一阁观览,自然觉得他在胡吹大气,没有这个自知之明。
众人的讥讽,江云没有在意,只是注意到,原来这天一阁还不大好进啊。
没有理会众人的纷嚣之言,他径直拿起摊子上的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随便翻了几页,便道:“书名,紫钗记,作者,孤独子,内容简介,一位贫寒书生游园,拾到一枚紫玉燕钗,便把紫钗拿去城中典当铺售卖,没想紫钗正是典当铺主人之女霍小燕之物,霍小姐见书生才学满腹,一表人才,认定这是天作因缘,便生爱慕之心,两人便以这枚紫钗定情,后来贫寒书生赴京赶考,果然高中状元,回来迎娶霍小姐,成就一段佳话。”
念到这里,江云把手中的书扔下,道:“能不能再无聊一些么,除了这些风花雪月,才子佳人,就不能写一些别的,难怪这里门可罗雀,无人问津了。”
他这番话,把众人气得一个个横眉竖目,那正主儿孤独子更是气得脸色涨红,跳了起来叱喝道:“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你的那本西厢记,更是拾人牙慧,庸俗不堪,还有资格在这里说人!”
江云没有再多说什么,径自转身扬长而去了,引来众人又是一阵跳脚大骂。
“你看,他还真的往天一阁去了,哼,简直是不自量力!”
“就是,凭他也想进天一阁,没门!”
“等到时那小子灰头土脸的回来,大家一起看他的笑话就是!”
众人又是好一阵幸灾乐祸的谩骂。
江云来到天一阁的大门前,正要拾阶而上,果然就有一位中年文士走了过来,把他拦下,说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有什么事么。”江云问道。
那中年文士一指旁边贴的一个告示,说道:“阁下请看,天一阁已经被万卷书斋包下,若是未得邀请之人,却是不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