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正要着急去找呢。”
宜碧简单解释一番便要告退,可是抬脚便被云婉拦住,只听她笑了笑,然后绕过屏风走了进来道:“六两这会儿正在秋溟苑那边跟阿蓝嬉闹呢,不用担心那小家伙了。”
说着瞧见站在屋中的鸾歌,眼前霎时一亮,啧啧称赞道:“好一个清妙世无双的可人儿!这一身妆扮倒真是绝了,这才像个姑娘家该有的样子,先前总是将头发随意束起来,就跟一假小子似的,哪有如今俏丽可爱?”
说话间便上前来,挽着鸾歌的手又是一番打量,那模样就跟说媒的婆子打量着小姑娘似的,惹得鸾歌有些哭笑不得。
尤其是方才那番似嗔似笑,又似嫌弃并夸赞的话,更让她觉得云婉这才是回到当初在山上的模样,而不是最近在路上忧心忡忡满怀心事。
当然,见到云婉的情绪最主要的。还是惊奇。
午间去秋溟苑用过饭之后,鸾歌得知府中先前以为只有舒阳一人来,所以将随身婢子的屋子安置在秋溟苑后面,因此云婉与云晴二人只好与舒阳一道。吃过午饭后便留在了秋溟苑那边。
云晴倒是欢喜,因为可以和自家主子朝夕相对,可是云婉却怕鸾歌一人住着孤单,想着要不要住到结香居去。
然而结香居已经有了宜朱宜碧,再也挤不下多出来的人。总不至于让云婉去住那下等丫头的小地方。
再者自从苏懿说了那些话之后,鸾歌觉得他也不会乱来,所以也觉得没什么必要,在种种原因之下,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所以云婉这会儿突然出现,才惹得鸾歌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听到六两如今在秋溟苑那边,她悬起来的心就又放了下去。
只怕那臭家伙如今正忙着勾搭阿蓝呢,怪不得连自己都不理会。
真是小白菜地里黄,没娶媳妇儿都忘了娘。
这边鸾歌腹诽完。便问询云婉可是有什么事情。
只听云婉回答道:“没什么事儿,不过是今晚的晚宴,主子让我看看你们这边收拾好了吗,说是一会儿一道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云婉解释道,然后又说:“方才我在院子里看见小丫头,知道你正在妆扮,又见门开着,所以就自己走了进来,你可莫要怪我唐突。”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鸾歌自然不会介意,既然秋溟居那边已经让人来催了,瞧着时间也差不多,鸾歌又宜朱宜碧吩咐了两句。查看一番觉得没什么查错了,便带着二人与云婉一道,往秋溟居走去。
还没到秋溟居,远远地便瞧见门口停着两辆马车。
及至门口,云婉先请众人进去,便见舒阳放下手中的书册。抬起头来。
照旧是一身月白暗莲纹的长衫,与平日里打扮无异,鸾歌早看惯了这样的舒阳,因此没有觉得有什么惊奇,倒是宜朱宜碧二人流露出惊艳之色。
她们俩在中午的时候被鸾歌留在了结香居,所以纵然也对这秋溟苑内到底住进了怎样的人心生好奇,但却始终没有机会相看一二。
尤其二人又都是规矩的,因此自然没有胆量偷偷来看,所以方才见到舒阳的那一刹,都不由互视一眼。
早先听闻这舒先生乃是平州山中隐世多年的智者,她们与浅怜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都暗自以为这人就算不是年过半百,好歹也该是和苏先生一样长着胡子的中年大叔。
可是如今一见,谁曾想竟是这样的年轻的儿郎?一眼瞧去,竟是与公子一般年纪,而且生得宛若天人,只怕与有着安阳第一俊的公子相比都不差分毫。
尤其是方才她们刚进门看到他执册观书的样子,就像是画出来的一般,让人生生移不开眼。
但是舒阳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她们身上,而是瞧着从院中走来的鸾歌,对她今晚这样的妆扮面露欣赏。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好像是从楚宫的那道天雷之后,先前一直身着浅碧之色的鸾歌就再没穿过朱色之外的颜色了,今日竟然出奇的换上了这样的夏衫,霎时将整个人从先前的灼热冷艳转化为现在的清丽可人,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种不想让这样的鸾歌被人看到的冲动,甚至连今晚的晚宴也不想让她去参加了。
但想归想,去并不能将这话说出来,否则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念及自己方才的念头,舒阳不由失笑,对着已经自顾的坐在自己对面,问六两的鸾歌一指旁边道:“呶,就在那里,已经趴了一个时辰了。”
看着鸾歌走过去,舒阳在后无奈道:“果然是有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宠物,这小家伙跟你一样能睡。”
“不,你错了,这不是能睡。”
转过身来,鸾歌一脸严肃,甚至眉头微微皱起。
就在舒阳面露怀疑,以为六两生了什么病要去探上一探的时候,却听鸾歌指着旁边的阿蓝道:“瞧见了么?这分明就是花式撩姑娘,这才是行家!”
……
舒阳的动作当场顿住,屋内霎时陷入奇怪的死寂当中,所有人的神色都是莫名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