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激动人心的进展,它的研究又很难吸引到更多的资金。”
罗海威一边说,王保尔一边不停地点头。
罗海威摊了摊手,摇着头说:“是这样的。”
“难道他们就无视病人们走向死亡吗?”王保尔好奇地问道。
“问题倒不在于医学界无视数万患者正在走向死亡。”罗海威摇了摇头,不太同意王保尔的看法,“问题在于患者从确诊到死去要经过很长时间,虽然这种外星病流行很快,但多数人是在晚年患上的,在病毒扩散之前,便死于其他疾病了。”
王保尔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也许是他害怕自己未来也死于这种不知明的外星病源之手。
“潜伏期过长反而增加了研究难度,重大突破很少能出现。”罗海威接着说道,“患者病情的巨大差异也使得治疗手段五花八门,你知道医生们自己怎么说吗?”
王保尔摇摇头。
“非常令人沮丧,他们举步维艰,目前处在一个寂静角落里没人愿意与我们相伴。”罗海威叹了口气,“那个时候对于新进的理学和医学博士来说,研究外星病源就是拿职业生涯冒险。”
“政府没有钱吗?”王保尔问道。
“想得到联邦政府资金可不容易,申请资助的程序十分繁琐。比如申请国家外星病源研究所的资助,光是搜集数据和背景研究资料就要至少花一年的时间,申请材料和相关数据常常有几百页厚,政府审查又要花一年。何时拨款还得看联邦政府预算周期,这一通煎熬之后,受资助的研究人员被锁定在自己提出的研究课题里,而问题是科学在这三年的发展通常已超越了当初的设想。医学专家们如果把精力都花在怎么弄到钱上,那还搞什么研究。”罗海威不以为然地说道。
“您当然不会认输的,对不对?所以您就建了这个基金会,为他们筹钱?”王保尔微笑起来。反问了一句。
罗海威摇摇头,微微笑道:“光给钱并没有用,许多有钱人每年都会签上一张巨额支票送到各种基金会里,然后听凭这些钱被那些人使用而不闻不问。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罗海威又拿起酒杯用力灌了一口接着说道:“因为我可以为他们找到更多,基金会的目的是改变医学研究的氛围,我是个商人,所以商人有商人的做法。”
“研究氛围?”王保尔有些困惑。
“十年前,我在外星病源界所看到的是一种惰性。那些研究人员埋在数据和理论里没有人真正行动起来。于是基金会开始敲打他们。要求他们拿出最好的点子而不是自认为能得到资助的稳妥主张。申请时间也不再漫长,只要通过一系列的评侧之后提议通过,他们在三个月内就能得到五百万葛朗以上的贷款和六十万葛朗的免费赠款。”罗海威得意地说道。
“喔?”王保尔眨了眨眼,表示对这种激励方式的惊叹。
“是的,向医学专家灌输紧迫感,使他们全力以赴拿出成果,缩短研究进度,商业的思维方式彻底改变了医学研究。如今我的做法已成为全联邦,及至全葛利斯的新型模式。”
罗海威笑了笑,“它就叫——罗海威模式。”
“是什么?”王保尔喝了一口酒问道。
“简而言之。就是大幅缩短等待资金时间,向外星病源研究界注入急需的经费,资助与疗法有关的点子而不去资助基础研究,让受资助研究人员对研究结果负责,开展跨学科合作以及研究机构和私人企业以及学术界之间的合作,以此加快对病毒扩散的控制。”
“听起来很不错。”王保尔认同地点了点头,拿起罗海威的杯子,再给他续了一杯酒。
罗海威喝了一大口接着对他说:“我认为人若等著条件成熟万事俱备,恐怕就死定了,因为他等不到那时候。很多商人都必须在信息不够完备之时就根据已知情况做出决策。”
“在我干过的那行。拿主意十秒钟都嫌长,你得决定哪种债券买还是不买,卖还是不卖。”他边说边敲打着桌面,就像他敲着那些研究员们的脑袋一般。
四十五分钟之后。夏承浩伸手示意再要一杯啤酒,他已经完成了机能重启。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家都以为是喝多了而已,谁也不去与时理会。
王保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给他续上。
罗海威对着夏承浩露一出个歉意的微笑。
“还有呢?”王保尔又问道。两人现在完全像是多年交往的老朋友。
罗海威说道:“还有一个重大障碍是公众的意识。这一疾病没有代言人,所以没有公众面孔。”
“是什么意思?”王保尔问道。
“我很侥幸,及时发现了外星病源。但太多的人对危险浑然不知,所以最大问题并非研究进展不大,而是公众意识缺乏。更糟的是最危险的群体正在这个星球四面游荡,大多不知道他们的外星病源发病率比普通人高三倍,死亡率也是普通人的两倍。”
“我飞到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