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男孩的笑,大约在珍妮的眼里也是极美的。瞬间有种想要聊聊人生的冲动,不过她还是选择了继续生存挑战的话题:“你们一共去了多少人?”
夏承浩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女孩摇摇头,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于是自顾着解说起来:“我们那边大约有七八十个,出来就十多个,具体多少也不太清楚,幸运的是我站在了这里。”
夏承浩听到女孩如此热情,于是眨了眨眼像是清除某种固执的念头一样,“去了百多个,现在还剩下二十个!”
“这就是生存,活了下来,很幸运……”珍妮在夏承浩面前完全没有任何掩饰,表现出她本不应该有的洒脱和自然。
她的谈吐引起了夏承浩的注意,“幸运?你还记得这个词?”
珍妮抬脸一笑,两个小酒窝被看得一清二楚,“当然,你以为呢?要不然的话能活到现在吗?前几年我一直都在交朋友,不过那些朋友全死了,所以你可不要想着要和我交个朋友哟,会死的。”
夏承浩此时反而不想用十分理性地逻辑分析,因为这只是交谈,并不会真正牵涉到生与死,没必要太过严肃,于是他问道:“为什么做你的朋友就一定会死?”
“你胆敢和我这么说话?”珍妮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来了一句反问,还有些小小的生气,似乎是因为对方不直接回答问题的原因,这可是女孩的天性,在男孩面前天生的一种优越感。
夏承浩倒也是明人不说暗话,依然保持着他那微笑,“能活着出来并且是第一名,智商当然没有受影响,只是你一直都在装傻。对吧?”
珍妮斜眼看看他,然后说道:“你不也一样?相信那所谓的‘梦境植入’对你同样没起到什么作用,是不是?”
夏承浩两手一摊,“是的,不否认!我们比其他人都幸运得多,但以后还是收敛些装傻好,要不然太显眼会引来杀身之祸。”
“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其实到现在,两人心里都十分清楚,红月组织只是分了两批将男女进行培训而已,但课程和顺序却基本是一样的。
珍妮两眼突然放出光,瞪大开来,死死盯着夏承浩说:“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对吧?”
那是少女特有的咄咄逼人,夏承浩有些受不了,躲闪着对方的眼神,回答道:“是的!”
十七个少男少女三两个一组,都在打招呼,大多十分生硬而勉强地交谈着。长时间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氛围,人与人之间的友善在即将被永久封存的最后一刻才得以打开,对于孩子们来说有点儿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这里能清晰认识问题的人并不多,幸运的是夏承浩和珍妮刚好是其中一对儿。
珍妮回头看了看其他人,“还有两年时间,可以讲讲各自的生存经历,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夏承浩并没想要将自己的经历说给任何人听,所以对珍妮的提议不太感兴趣,也就没作回答,一味避开她的目光四下里看着。
停顿了一会儿,女孩又说:“而且……,你杀了九个人,定然有好多故事可讲……”
从她的脸上看得出来很兴奋,大约是对夏承浩杀人过程很感兴趣一样。
看到这种表情,夏承浩一时间无法控制,像是着了魔一样开口道:“其实我只杀了五个!”
“五个,那你为什么有九个命运吊牌?作弊?”还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女孩脸上再一次写出了鄙视神色,接着便是长长的笑声。
夏承浩摇摇头,“没有!”
对于十五六岁的女孩来说,也正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杀死了一个本就拥有三个吊牌的人,对吧?”
对于珍妮这样的猜想,从逻辑上完全是正确的。
夏承浩当然要实话告知,要放在另一个人身上,这完全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却不知为何对珍妮的话十分在乎,不能在她面前成了受鄙视的对象,他脸红地争辩道:“没有,有一个应该算是别人的,另三个是海里捞上来的。”
珍妮对夏承浩的回答有些惊讶,紧接着停下她的笑,来了两声不屑地哼声。原来这个做了第一名的夏承浩也不过如此而已,有四个并不是靠着本事得来的。
她做了个极度鄙视的表情,随即又笑开了,看来这只是个小玩笑而已。
其实她从内心还是很佩服这个夏承浩的,她大约能猜到夏承浩为什么只得了五个真正的吊牌,“梦境植入”对他的洗脑不够彻底,然后在面对杀人这件事上,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只是机器。
一定是最开始时候放弃了很多机会,比如在男生的那个训练基地里是否也有如“超级学院”那样的环境,夏承浩定然没有在学习知识的过程中杀人。
她不可能知道夏承浩从一开始并没有想要杀人,若是他拥有松下正弘的那份心态,可能已经有二十个以上的命运吊牌存在。
但事情也并非全然如此,若他真有了与松下一样的心态,能不能活到今天也是个巨大未知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