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他还记着呢?”桑勤看着桑进的遗体,不由十分伤感。
“除了他阿爹,还能有别的吗?”闷葫芦桑叶难得开了口。
他没理由不感慨,尽管杀了一些士卒,桑家的人不管是嫡系还是支系,都没有杀一个人。
毕竟大家同出一脉,抬头不见低头见,设若桑进造反成功,还需要有人来打理日常事务。
同族人肯定要比外族人值得放心,当然,有想叛乱上位的除外。
“他就是桑进?”赵云有些诧异。
“是啊,他就是进叔。”桑朵嘘唏不已,也没改口:“小时候可喜欢我了。他家的桑羊把我揍了,他不管什么理由,都要揍羊哥。”
“他家的伯母还没去世时,每次有啥好吃的,总要悄悄给我留着。”
她嘴里不停呢喃,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在脸上留下两道白色的印迹。
人死为大,入土为安,至死不曾倒下的桑进,致命伤在胸腔上,砸得血肉模糊,被桑家人七手八脚抬下去入殓。
经过这一次动乱,桑氏部族尽管人员伤亡不是很多,战斗力大为下降。
曾经宛如一家人的士卒,突然间分成两个阵容,双方之间的裂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抹平的,那需要时间的沉淀,希望他们早日能和好如初吧。
那些死了家属的人,看到赵云所部,不晓得用啥心态来面对。
毕竟族长是正统,但是桑进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去追随他,可惜,他最终还是失败了。
赵云也开始约束部属,不让他们出营。桑氏部族死了这么多人,最终给说法,还是需要他们的族长桑勤来处理。
一时之间老一辈的人非常繁忙,但是年轻他一辈却闲了下来。
他们开始不断的来找赵云讨教武艺,毕竟自己五兄妹,对付他一个人,给他们留下来太深刻的印象。
既然大家已经成了亲戚,赵云也不藏私。
毕竟桑家的人,他们的武艺是非常不错的,长年累月的打仗,有些时候还要和野兽搏斗,所以在技术层面的上来说赵云真的帮不了什么忙。
其实桑家人真正差的,只是导引术。但是,这是家族的东西。
桑家人哪怕和自己已经结亲了,他们不是汉人是高句丽人。
越融入这个时代,赵云对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理解越是深刻。
或许有一天,等他们真正融入赵家或者是他们开始汉化才有可能传授他们导引术。
战斗技巧,有些时候那些动作是需要力气完成的。有的可以用外力,有的则需要内力,那就必须修炼导引术。
也许桑家人也知道这事实,除了桑云,其他人不再过来。
这家伙倒是每天持之以恒,四五天时间,每天都是大清早来,晚上要歇息的时候,才带着桑朵离去。
赵云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样安置桑朵,毕竟她是高句丽人,家里面两位娇妻都是汉族人。
如今父亲赵孟已经来到了这片土地,所以赵云自己的作用,反而减少了。
哪怕是父子关系,他也不愿意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所以在桑家山城流连往返。
这天一大早,汉军营房的门刚刚打开,桑云与桑朵联袂走了进来。
“将军,你的信!”此子肯定是天不亮就从父亲的帅帐赶过来的,看来对高句丽人的战争即将打响,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忙碌。
桑朵很是好奇把头伸了过来,可惜下一刻,她恨不得自己没有扭头过来看这封信。
“夫君如晤,妹妹怀孕了,目前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可惜妾身到至今都没有任何反应。”这是荀妮的信。
强如荀家,在面临那些大世家的压力下,对赵家的支持不再。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不可能在人力、物力上有所帮助。
念到这里,赵云喟然长叹,这就是世家的弊病,在任何时候,都是考虑家族的利益。
汉家的传统,不能说错也不能说对。
毕竟一个家族,乃至一个国家,只有存续下去才是最大的难题,其余都可以忽略不计。
别看目前只有袁家一家人冒出头来,所有的家族们都在观望。
设若袁绍也打了胜仗,估计杨家都坐不住了,那可是当朝太尉的家族。
顺带的,各种牛鬼蛇神都会群起,纷纷打着旗号来打鲜卑人。
看到这里,赵云不仅冷笑,真以为要死的檀石槐是病猫?东西长一万四千余里,南北宽七千余里,这些都是鲜卑人的地盘。
冬天是不适合打仗,鲜卑人的马匹吃着干草,没有夏秋两季肥实。
汉军不一样吗?本身马匹对汉人来说就是一个大难题,如今要进入草原与鲜卑人鏖战,难道凭借两条腿?
对于荀妮的问题,赵云确实有些挠头。
按说,自己在家里的时候,两位妻子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