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的,申二太太见荣筝这样的有主见,她紧抿着嘴什么都没说。任三太太对此事本来就不大上心,任由二房去折腾。
吕老夫人听取了荣筝的建议,点头道:“不错,就按着荣丫头说的去办吧。请什么戏班的事你们去商量吧。”
确定好了日期,荣筝帮着写了帖子,让人分别送去。
吴氏拿了钥匙开了库房,挑了一架鸡翅木的十二扇缂丝屏风出来,又将家里的攒盒都搜了出来。
荣筝留神看去,那些攒盒都是一色的剔红,盒子的纹样从葵花到牡丹,每一个都不一样。齐家虽然如今比不得当年的兴盛了,但底子还在。
吴氏又问荣筝:“瓷器选什么好?”
荣筝道:“哪一样齐全呢?”
吴氏看了一眼记档便道:“一套官窑的五彩还算齐全,不过算不得十分出彩。最好的是一套当年汝窑玫瑰紫的瓷器,只是可惜不大齐全。”
荣筝想了想便道:“那还是用官窑的吧。自斟壶呢?”
吴氏笑道:“家里有好些把锡壶,这个就够了。”
荣筝点点头,心想也不错。
虽然齐家也有花匠照料花草,但不像王府那样有自己的暖房,专门的人培育,所需盆景只得从城外的花农那里去或买或赁。
吴氏便和荣筝说:“这事只怕还得妹妹和我一道去一趟。”
荣筝点头说:“好啊。”
吴氏去向申二太太禀报了一声,申二太太只道:“快去快回。多安排几个人跟着。”
吴氏道:“太太放心吧。”
当下她又拿了对牌安排了车轿。带着荣筝一起出了门。
他们所知道的花匠住在金林池外,路上大概所需将近一个时辰。
吴氏让荣筝和她坐在同一顶轿子里,两人说话也有个伴。
吴氏的年纪比马氏只小两岁,跟前养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大舅舅一家在江西的任上,大表哥却在河北沧州做官。吴氏也在沧州住过一段时间,却因水土不服,一去就躺下了,只好又回了汴梁,带着一双儿女,如今跟着申二太太帮着管家。
吴氏也是名门之后,性子温婉,待人接物皆没半点可挑剔的地方。荣筝也喜欢她这个大表嫂,两人虽然差了些年纪,可荣筝却觉得吴氏很温暖。
“我听丫鬟说你在给老太太裁衣裳?”
荣筝点头笑道:“倒瞒不住大表嫂。”
吴氏说:“难得你有这样的新意。我现在倒很少动针线了,一来是太忙,二来是根本坐不住。”
荣筝笑道:“家里也不缺大表嫂的这点针线。反正有针线上的人,要什么吩咐一声就好。早些时候我见姥姥还请外面的裁缝进来帮着做衣裳。”
吴氏道:“老太太有时候觉得外面裁缝做的样式好,所以会找人进来帮忙做。这些年家里的下人已经少了好些了。”
荣筝想,她三个舅舅,两个表哥都在做官,齐家在湖北还有上千亩的田庄,要说光景应该不错,怎么会越来越不好呢。不过自从外祖父走后,齐家是没以前的风光了,再因为少个擅于打点庶务的人,齐家的这些产业近些年来是折损了不少。齐家的那些铺子好几间都盘出去了。虽然家里为官的不少,可是齐家人口又多,薪俸又有限,属于进的少出的多,久了,难免有些露短。
就拿这次春宴来说,申二太太原本说只拿五十两出来开销,可是请德耀班来唱戏,就赏钱也要十来两的样子。又要做攒盒,又要摆盆景,算下来就有些短缺,还是吕老夫人自己又出了一部分钱才把这个空给补上。
“其实齐家家大业大,早些年比荣家兴盛不少,要是有个人愿意出来好好的打点庶务就不一样了。”
吴氏道:“家里这些爷们都想着自己的前程功名,哪个愿意出来打点。你三个舅舅,两个表兄都是仕途上的,家里的事自然顾不上。就看下面几个了。你四哥怕是不愿意,五哥二太太又那么宝贝,肯定也不愿意。剩下的就的堂亲了。”
荣筝心想这倒也是。有官做的话,谁还愿意回来守着。
“老太太又是经历过兴盛繁华的,让她突然要俭省,只怕委屈了她,所以这一两年来家里不管是裁减下人,还是裁减月例都没有算老太太的。她活了一把年纪,没有道理老了还让她过得不自在的。”吴氏想起了去年初老太太送了好些不错的好东西给荣筝,曾惹来了几房的议论,无非是说老太太偏心,什么都偏了外孙女。
“大表嫂不说,我还不知道齐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吴氏笑道:“你在家里住久了就知道了。老太太前阵子还说要拿一些体己钱出来让再去苏杭一带买些好铺子,再购些祭田。偏生家里没个打理的人,也只好算了。”
荣筝想,要是知道齐家有些困难她也不帮着这个主意了,心中有些自悔。
姑嫂俩一路说着,很快就出了城门,一路往金林池而去。
一个时辰后,终于找到了姜花农家。
姜家娘子倒认识吴氏,见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