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盛锦天,垂目看着摔在桌面上的那堆照片,净是他和锦忆的合照,有牵手的,有对视的,有拥抱的,也有他在漫天战火中,低头倾心吻她的。△,..
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盛锦天才刚刚结束了一场恶战,这会儿又有了一种即将踏上战场的紧绷感,他抬起那双宛若古潭般幽黑的眼睛,看着对面怒火中烧的盛学貌,不急不躁的开口,说道: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仿若听到了一个天下最大的笑话般,盛学礼脸上的表情浮出夸张的讽刺,“你的真心值多少?你是狼子野心,筹谋已久了吧,我之前还觉得奇怪,怎么坚守盛世集团这么多年的你,说放手就放手了?原来在这儿使了大招等着我们。”
盛家上下,从没有一个人觉得盛锦天人畜无害过,他有能力,有手腕,盛世集团这些年被他带得也挺好,盛家人怕他,也不得不依赖着他,就这样一个人,对自己的妹妹下了手,为什么盛学礼会觉得一点儿都不奇怪,因为盛锦天从来就是一个没有伦理,没有道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不要以为他们看不明白,盛锦天会引诱锦忆,唯一的目的就是报复,他想要报复当年郁凤娇挤走戎芬的仇,也要报复这些年他在盛家遇到的不公,于是盛锦天就找上了锦忆,他就是要用这样的手段,让盛家难堪,让所有盛家人,都陷入一个流言蜚语编织成的噩梦中。
看着对面,紧抿着唇,一个字都不再说的盛锦天,盛学礼气得笑了,他深吸口气,指着桌面上的那叠照片,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对盛锦天语重心长的说道:
“当年郁凤娇唆使你父亲,扭了你去验dna,是她的不对,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母亲若是和你父亲的感情还好,根本就不会离婚,他们感情不好,也不是当年验dna一事而起的,戎芬不适合待在盛家,她走了,难道不是对她的一种解脱嘛?盛锦天,你有仇有怨,你只管冲着我们这些老的来,何必牵扯上小忆?”
还记得当年,郁凤娇横竖就是看戎芬不顺眼,再加上当年戎芬是准备嫁给盛学礼一事,让郁凤娇在盛家,处处针对戎芬,而戎芬那个性子,就跟盛锦天一样,不得盛老太太的欢心,久而久之,一桩桩小矛盾,就积攒成了大问题。
问题的导火索,便是郁凤娇唆使盛学貌,带着盛锦天去验dna,原本这事儿也就是偷偷拔根头发的事,却被当时相当笃定的郁凤娇到处宣扬,此事在当年,被传了两个版本,一个是盛锦天并非盛家的亲骨肉,而是戎芬同她表哥的种,另一个就是盛锦天是盛学礼的儿子,并非是盛学貌的骨肉。
当时,郁凤娇主推第一个版本,因为戎芬嫁给盛学貌的时候,是带着肚子入的盛家,且根据盛学貌的自述,他其实与戎芬,也就睡过一次,一次就中奖的几率,那还是比较低的,所以郁凤娇就总是有意无意的当众怀疑,盛锦天并不是盛家的血脉。
也不知那个游手好闲的盛学貌,当年是怎么想的,反正在这两个版本的流言闹得满城风雨了时,盛学貌将拔头发就能解决的小事,演变成了大张旗鼓的大事,还喊了媒体来,在镜头的记录下,亲自扭了盛锦天,大刺刺的去了医院做鉴定。
鉴定的结果,盛锦天自然是盛学貌的亲骨肉,流言平息了,戎芬的清白也得到了担保,可是盛锦天却从此变成了个阴沉难懂的小孩儿,而受到此事的影响,戎芬和盛学貌的关系,更加的不好,当时辛亏还有盛家老太爷在撑着场面,否则,戎芬与盛学貌,都不一定能拖到几年后离婚。
人们记住的,其实永远都只是当时看过的热闹,最后的结果是什么,真正关心的人又有几个呢?包括盛老太太,虽然鉴定结果摆在那儿,但她只要心中有气了,也总是会拿起这个事情来说,而盛锦天“野种”的称呼,也是在当时被叫惯了,便一直没有更改过来。
这些事情说起来,都是上一辈的旧事,盛家的小辈若不是刻意去打听,还真从没人细说过原委,包括锦忆,就更加不知道这些秘辛了。
所以盛学礼觉得,盛锦天要报复,要仇恨,只管冲着他们这些老的来,真的有必要毁了锦忆嘛?他已经相当笃定的认为,盛锦天的最终目的,就只是要搅得盛家不得安宁,让盛家再一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再说一次,我和锦忆是真心相爱!”
垂目,双拳捏得死紧,重重的捶了一下桌面,盛锦天将这句话,几乎从嘴里迸出来似的,他从不想回忆起年少时的点滴经历,那会让他陷入无边地狱。
可是他说,他对于盛家人,一直在以直报怨,这话说出来,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但事实上,盛锦天就是觉得恨一个人真的很累,恨一群人就更没法儿好好生活了,他每天要考虑的事情那么多,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细心谋划一场报复。
然而谁信?!
“我说过了,你不要跟我说‘真心’,你在玷污这两个字。”
压根儿就不信他的盛学礼,也是与盛锦天一样的剑拔弩张,他死死的盯着盛锦天,一字一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