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如此想他
两情若长久,岂在朝暮兮!
端起的茶杯放到嘴边又放下,葱白的手指紧紧的捏着白玉茶杯,透着绯红,也露着忐忑。
张烬尘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你的冥修有没有跟你见面,你们有在一起吗?我想问问,苍梧……”
“你想问他回来没有,你想问他这两三年过得可好……”时汐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的透彻,最后一语而定道:“你想他。”
想,怎么会不想呢!
时汐饮下一口茶,心里有些闷闷,她也很想冥修,说好的三年必然相见,也快到时候了吧!
张烬尘皱着眉,看时汐的沉闷脸色,心里一怔,便知道她的冥修也还未回来,那就是说,她这次是白来了!
“我们都爱上的是什么样的人啊!”张烬尘仰头,一口浊气绵长而出,竟有说不出的心酸和难受。
时汐倒没有她那么苦闷不乐,笑了笑说道:“我们爱上的,自然是这天上地下最好的两个男人,若非如此,我还看不上他呢!”
“你不会觉得很累?”张烬尘问。
“累吗?”时汐摇摇头:“兴许有时候会觉得很累吧,不过爱情就是这样,若是觉得爱情是一件累人的事情,那何必谈恋爱呢,你说是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想他,那样的想他,想见他,想抱他,想……”
“想跟他缠绵?”时汐一挑眉,打趣问。
张烬尘脸色瞬间爆红,瞪了她一眼啐道:“没脸没皮的,说什么呢?我才没有那样想。”她只是想跟苍梧呆在一起,听他说话,看他拽拽的样子。
“你想没想我怎么知道?不过你想也很正常啊。毕竟你现在是成年人了,普通人家的姑娘,孩子都好几岁了,就我们这些修仙者才会觉得小。”
人常说。人生难遇知己,却不知知己难求,有情人更难求。
她们所幸都寻到了,自当好好珍惜,方不辜负这缘分。
说到这些话题。不免就有些凝重了,时汐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壶酒来,一个一壶边聊边喝,说着这些时日各自都干了什么?
修士做的无非就是修炼,修炼还是修炼。
张烬尘提着酒壶闷声笑了一会儿,表情又跟着黯然伤神,笑着笑着,忍不住落下泪来,难掩的痛苦之色,让时汐看得有些无措。这还是那个清冷孤傲,遇事都能面不改色的张烬尘吗?
“我七岁时满门被灭,亲人一个个在我面前倒下,猩红的血溅在脸上是那样的滚烫。他们不止杀人,还玷污了我的姐姐,我母亲不甘被玷污,自爆而亡,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哭诉的话语一顿,抓着酒壶的手越发用力,关节发白。
“三年时间。我过得连狗都不如,时常被打,时常饿肚子,多少次想着。就这样死去,或许也算是一种解脱。”
“烬尘……”时汐听着她的哭诉,不知该如何安慰,最终手伸过去,抱住她的身子,轻拍后背安抚着。
这个她一直以来认为的福泽深厚有大气运的人。童年竟然过得如此凄苦,难怪会养出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
或是是因为知道时汐和自己一样同病相怜,或许是因为压抑的情绪太久了,也或许是想要借酒消愁。
张烬尘喝了人生中第一次醉酒,昏昏沉沉的被时汐扶到里屋躺下,口口声声念着苍梧的名字,让人瞧着心酸,自认为没心没肺的时汐都忍不住鼻子酸酸的。
古月坐在床沿,不晓得叫苍梧的是谁,但也没多问。
竖日午时过去,张烬尘才幽幽醒来,宿醉使得脑袋有些疼。
“把这醒酒汤喝了,看你,以往你也没少喝酒,可从来没喝醉过。”古月端着个瓷碗进来,嘴里念叨着。
张烬尘低低应是,把醒酒汤全部喝下肚,问道:“时汐呢?”
“我在。”听到张烬尘的声音,时汐从门外探头进来,随后又缩回去,边说道:“好些了吗?”
“恩。”
“高锦家的酒可烈着呢,这后劲有点儿大,我看你得再休息休息,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烬尘起身穿鞋,走到门边看她在做什么。
时汐正在捣鼓一些药材种子,闻言也不隐瞒:“是个厉害的东西,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机缘能得到,那东西,就是我师父都说是好东西呢!”
古月几步过来,不信说道:“我才不信呢,就那么个好东西,你们自己不好好藏着?”
“藏不起来,再说了,好东西往往有缘者得之,我们都没那缘分,有什么办法。”时汐光棍的说道,似乎也不怕古月和张烬尘笑话。
张烬尘自然不会笑话,倒不知道那会是个多厉害的东西!
瞧时汐说得厉害,张烬尘和古月都很期待。对那个石壁很是好奇,不过对于古月来说,她并非是个剑修,反而对那石壁剑痕没有那么大的心思,纯粹的好奇想要看看罢了。
然而张烬尘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