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没让你见血,算你运气了!你倒还变本加厉,看俺今天怎么收拾了你!”杜鹃眯缝的眼睛登时又溜圆如铜铃,咬牙切齿地说着,就冲到钟友诚的跟前,一把,揪住了钟友诚的头发。
钟友诚“唉唉唉”地叫了几声,抬手就护住了发根,一面喊着让杜鹃松手,一面又向杜鹃的膝盖狠狠地踹了过去。
杜鹃的膝盖挨了一脚,腿跟着一晃,往下跪去的同时,两只手本能地,就好像抓着崖边的蒿草,把钟友诚的头发揪得更死。
钟友诚只觉得自己的头皮要给杜鹃揭了下去,不敢撒开自己的发根,更挣不脱杜鹃钩子一样的手,随杜鹃踉跄两步,倒了下来之后,只尽力地往杜鹃的身上连蹬带踹。
杜鹃简直要把钟友诚的脑袋一并都揪下来一般,又把吃奶的力气使了出来,往怀里一拽,直和钟友诚一同滚在了地上。
“哎呀呀!你还不松手!你要是揪下我一根头发,我就和你玩命!”钟友诚和杜鹃喊着,也不管杜鹃的哪一个部位,竭力地,只蹬着两条腿踹着。
“你来!你来!我倒真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怕你,俺就不是杜鹃,就不是娘生的!”杜鹃不服气地叫着,也蹬腿向钟友诚踹了起来。
“我踹死你!我踹死你!”钟友诚嘴上一声,脚上一下,恨不能把杜鹃一脚毙命!
“我踹死你!”杜鹃也不知道挨了钟友诚多少脚了,虽然也狠狠地叫着,终究是个女孩子,扛不住,几乎,就要哭起来了。
钟友诚至少在气势上已经明显地占据了上峰,又一脚一声地:“叫你多管闲事!叫你多管闲事!”
从来没有见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打成了这样的曹莹莹,在一边早看傻了眼。
钟友诚的性子,曹莹莹是知道的,而这杜鹃,打起架来,怎么就也假小子一样,没个顾忌,十个性情暴烈的唐艾佳都比不上!
钟友诚再不济,也是个男人,到底踹得杜鹃嚎啕着哭了起来。而即便如此,这杜鹃还是分寸不让,一脚脚踹着,尽管无力,仍旧不肯罢休。
曹莹莹实在搞不懂这杜鹃为的是哪般。这么一个柔弱的身子,爹妈总恐怕都不忍心打上一手指头的,倒叫钟友诚踹得和一摊肉泥似的,再也看不下去了,就一步上前,伸出一只脚,别住了钟友诚的腿。
钟友诚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给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根杠子上,挣了几下没挣开,斜眼就看向了曹莹莹,一脸诧异地问:“曹莹莹,你到底哪伙儿的?”
曹莹莹义正辞严,怒气冲冲地说:“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孩子在地上撕扯着打,有意思吗?”
“是她先动手的,好不好?”钟友诚又不愤地嚷着。
“谁先动的手,都不要紧,你一个大男人,就不应该……”曹莹莹的话还没有说完,杜鹃乘空,一脚又狠命地踹在了钟友诚的肚子上。
钟友诚肠子几乎都要给杜鹃这一脚踹断,“哎呀”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身子就往一团缩了起来。
曹莹莹不料杜鹃会下如此的黑手,往杜鹃的脸上看过去时,杜鹃已经通红的眼睛即要瞪裂了一样,俨然凶神恶煞!
杜鹃还不解气,又一脚向钟友诚踹去。
曹莹莹赶忙跪下了身子,用两只手拧麻花一样,把杜鹃的腿几下扳住:“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
“好好说?又有什么好和这样的男人说的?这样的男人,俺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这样的男人,就不能让他活在世上,祸害别人!”杜鹃振振有词地说了,还挣扎着要往钟友诚的身上踹。
钟友诚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阵疼痛,听杜鹃又这么个言语,想自己虽然挨过不知道多少回的打,给说得如此不堪,实在又极少:“谁又乐意搭理你来着?不是你们蒙骗了小雪在这里,我到这里,都怕脏了自己的脚呢!”
“你什么东西!瞅你长得这一出吧!小鬼儿还要比你强一些呢!”杜鹃说着,实在挣不开曹莹莹扳着的腿,又发着狠,在手上使起劲儿来。
钟友诚忽然觉得头皮给撕裂了一样,咧着嘴又叫唤了一声,一只手还护着自己的头皮,一只手就向杜鹃的脸抓了过去。
曹莹莹已经忙活得汗流浃背,看两个人还打得凶,向着两个人的胳膊,侧身就倒了下去,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你们究竟是有完没完?好话赖话都和你们说尽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钟友诚又叫曹莹莹压住了胳膊,浑身都给锁了一样,只能,和曹莹莹说:?“我也不愿意和她一般见识。我只要她交出小雪来!”
“还交出你大雪呢!你也看看自己配与不配!黎姐真看上了你的话,简直就是瞎了眼睛了!”杜鹃隔着曹莹莹这么一道人墙,还和钟友诚喊着。
钟友诚尖着嗓子,发出了太监一样的声音:“我配与不配,都是我和小雪的事情,根本也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你横插进一棒子来,算怎么回事儿!”
杜鹃仰着脖子:“你就一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俺只恨昨晚没送你去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