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雪见了血,又一阵眩晕,两条腿软着,就面条一样,瘫坐在了地上。
“老板!老板您没事儿吧?”误伤了人的杜鹃,惊惧地叫着,“当啷”的一声,把菜刀随手扔了,从袖口“哧啦”地下一条布,也顾不得干净与否,直给钱老板包扎止血。
逃过了一劫的钟友诚,也算知道了一些杜鹃的厉害。一身冷汗之后,散了肚子里的酒,刚才那股子对黎小雪的冲劲儿,也几乎荡然无存。
“小雪!”钟友诚叫了一声,两条腿在地面,也好像在棉花上一样,连蹬了三四下,才来到了黎小雪的身旁,黎小雪却慌忙地,躲着一个开放期的传染病人一样,闪在一边。
“小雪,你还是不和我走吗?你还没有发现,他们一个个的,都是疯子!你和他们一起,让我怎么放心?”扑了个空的钟友诚,难过地问黎小雪。
黎小雪扶着自己的头,勉强地说:“你走!你赶紧走!别让我再看你!”
“小雪,你……”钟友诚才又开口时,给钱老板大概包扎好了的杜鹃,只急匆匆绕了一圈儿,弯腰就捡起了菜刀。
“走!你走哇!”黎小雪见状,大声喊着,又双手在钟友诚的大腿上推了一把。
钟友诚一连往后退了几步,再看杜鹃,已经又给钱老板毫不顾忌地死死搂住了上身。
黎小雪生怕再闹出什么事端,只催促钟友诚:“走!快走!”
钟友诚还是不想就这样离去,冲着黎小雪,又伸出了手:“要走,我们就一起走!”
“想走?问问俺这一把刀可干不!”杜鹃还一面嚷,一面挣着,直使钱老板胳膊上包裹的布殷出了大片的血。
黎小雪跪爬着,到了钟友诚跟前,又使出浑身的力气,推了钟友诚一把,再喊起来,声音都变了:“钟友诚!你不想我恨你,赶紧离开这里!”
钟友诚往后紧退了几步,伤心地又看了黎小雪一眼之后,终于指着钱老板和杜鹃,狠狠地说了一声“今天的事儿还没有完”,使劲儿地转了一下身,向夜色的深处逃离。
“有种儿,你给俺站着!”杜鹃更不肯罢休,全力地嚷着。
钱老板仍旧死死地搂着杜鹃,直看着钟友诚完全地没有了身影,稍一放松,顺着杜鹃的后身,却无力地倒了下去。
钱老板失血过多。
杜鹃急忙转身,蹲了下来,只知道哭喊:“老板!老板!”
黎小雪挣扎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
曹莹莹在撒满了红玫瑰花瓣的浴池里,一面听着钢琴曲,一面想着自己未知的感情,或是发一会儿呆,或是笑上一笑,或是掉几滴眼泪。
“海涛,”曹莹莹一个人的时候,早已经习惯在心里面这么叫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了,“我知道你的心里面就只有小雪,但,我对你的感情,你当真就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吗?
“我敢说,相比较小雪,我爱你爱得更加真切。
“我自认没有小雪漂亮,也没有小雪的身材好,但,我总也在中上了。
“美丽确实是一个女孩儿十分了不得的本钱。小雪在这方面,是极其幸运的。可,海涛,你又知道这美丽也可以惹出多少的祸端吗?这方面,小雪极为突出。
“小雪的情感真的不知道会落个什么样的结局,只从当下来看,实在是不容乐观。
“一个钟友诚已经让她焦头烂额,又有一个看似来头不小的人,暗地里又打着她的主意。
“海涛,你和小雪的感情,实际上早已经走到了尽头,为什么,你还是这样的执迷,只要挽回不再的爱情?
“说一句你可能难以接受的话,你和小雪之间真的又有什么爱情可言吗?
“你对小雪的心,真可以说是日月可鉴,可小雪对你又怎么样呢?她真正把心掏出来,爱过你吗?没有。我说没有。
“在你们的交往中,她可能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其实并不爱你。
“她和你交往,更多的,其实是她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男朋友了。是的,你就是她的一个备胎。
“至少,我是从来都没有觉得她对你真正用过心。别的不说,恋爱中的男女,但凡分开,总是茶饭不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而小雪对你,从来就没有过。
“她甚至可以拿伯母来说事儿,不和你太多地接触。
“试问,一个真心爱你的女人,唯恐不能与你长相厮守,怎么,又会在乎伯母所谓的约法三章呢?和姓钟的,伯母只差以死相逼了,她又是怎么做的?
“只因为你太爱她,太护着她,生怕伤着她一丝一发,她爱不爱你,爱,又爱得是深是浅,你就全然不加理会了。
“你和她的吻,都屈指可数吧?你连她的下身甚至都没有触碰过吧?你太宠着她了。也可能就是这么的宠她,才使她拿你的好并不当一回事儿了。
“你真是太上赶着她了,到底,把自己弄得一文不值。
“你和她的感情上,你真的是吃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