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雪、韩父并韩母三个人六只眼睛聚集于一处时,看到的,是一张钟友诚怒不可遏的脸。
“钟友诚?”黎小雪惊异地叫了一声,拉着钟友诚的胳膊,把钟友诚拽到了一边。
韩母始终盯着钟友诚,捂着自己火烧火燎的脸庞,嘴角哆嗦了哆嗦,吧嗒吧嗒地,掉下了几滴泪疙瘩之后,伸手就去抓钟友诚。
韩父怕事情再搞大,赶忙把韩母拦住,推向一边。
“他他他……”韩母指着钟友诚的脸,满腔委屈着,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韩父又拿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韩母之后,和钟友诚说:“年轻人,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长你一辈的人,起码的尊重,你也是应该……”
钟友诚不等韩父说完,就气哼哼地说:“你们是比我们大,但,你们也没有给别人活!尊重?也是应该相互的吧?老远,我就听见了你们对小雪说的话!你们可有半点儿尊重?你们这叫什么?为老不尊!像你们这样的,根本就用不着谈什么尊重!”
钟友诚一面说,黎小雪一面往一旁拉,嘴里还央求着:“钟友诚,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就不要再说了!”
“你们又干得什么事儿?还怨别人怎么说吗?”韩父身后的韩母,不服气地说。
“我们干什么了?我们干什么了?”钟友诚瞪眼问着,又要冲向韩母。
黎小雪一把又把钟友诚搂住:“钟友诚,求你,你别闹了!”
韩母也瞪着眼睛,指着自己的脑袋,和钟友诚嚷嚷:“来,来来,你来往这里打!你今天如果不把我打个三长两短的,我都不依你!这里就是医院,打完了,正好看病!”
“你行了吧!”韩父一个劲儿地往后推着韩母,“你还知道这是哪儿的话,给自己也留些脸吧!”
“你说什么?我留些脸?”韩母苦苦地说着,又指了指刚刚挨了钟友诚一巴掌的地方,“我这脸,我还要吗?”
“我就打死你,干净利落地,给你偿了这一条命!”钟友诚又这样咬着牙说着,带着黎小雪,直冲上来几步。
黎小雪使出浑身的力气,才勉强搂住了钟友诚,哭着说:“都说了,我的事儿不要你管!你赶紧走吧!”
钟友诚又听黎小雪如此一说,怔了一下,扭回头,正经儿地,又问黎小雪:“小雪,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又和他们掺合到了一起?难道,你离开我,就是为了和他们儿子好?他们儿子对你做出了那样的禽兽都不如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
黎小雪还没有吭声,又听钟友诚说韩海涛禽兽不如的韩母,更好像炸了一般,指着钟友诚问:“你说谁禽兽不如呢?”
钟友诚回过脸,也指着韩母,恨恨地说:“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告得你们坐了大牢!”
“你血口喷人!”韩母也愤愤地说。
“好了好了!”韩父不快地冲韩母说着,向着钟友诚和黎小雪这边,又道了一声歉,说,“大家稍安勿躁。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当的地方,我深表歉意。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儿上,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坐下来慢慢地说,可以吗?”
钟友诚从上到下地,又把韩父看了一遍,轻轻地“哼”了一声,说:“这也是句人话。”
“你看看,看看他说的是什么?”韩母又和韩父恼火地说到。
韩父又把韩母往后推了两步,咬着牙,从牙缝挤着说:“看在海涛吧!”
韩母听了,才强压了火气,转过了身去。
终于按住了韩母这一颗葫芦的韩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转而又和钟友诚这个瓢说:“年轻人,是我找黎小雪过来,和我家海涛见上一面的……”
钟友诚听到这里,又来了火气,挣开黎小雪的胳膊,指着韩父的鼻子,就问:“你们想干什么?”
又给一个小伙子这样指着自己,韩父尽管也恼火,想到钟友诚就是这样的一种秉性,摇了摇头,又说:“年轻人,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钟友诚的后槽牙已经咬得“咯咯”响,发觉黎小雪又搥了自己一下,瞟着韩父,把脸转到了一边。
“小雪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人呢?”韩父这样想着,缓缓地又摇了摇头,才重新张开了口:“我找小雪来,是想让小雪再和我们海涛见上一面……”
“好了!”钟友诚又受不了了,再度制止韩父之后,又觉得自己失了风度,忍了忍,说,“别再让我听到海涛这两个字!”
韩父只能非正常地看钟友诚,答应了一声之后,又说:“我们的意思其实也非常简单,就是想让他们两个人把话都说开了,以后该怎么相处,也都好。”
“不行!”钟友诚干脆地说。
这么简短的两个字,尤其使黎小雪震惊了一下。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钟友诚会说出这样霸道的话。
韩母也转回身来,和韩父一同,都用着不解的目光,看着钟友诚盛气凌人了的脸。
钟友诚把皮包骨的拳头举到了自己的胸前:“我们不追究你们对小雪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