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心。
尽管有君卿拿着伞去接,可晚上的时候,曲漓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起了烧来。
君卿坐在床边,看着他原本白皙的面容泛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他身上烫的厉害,光是坐在这里,君卿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丝丝灼热之气。
若是这样烧下去,他一定会被烧坏的。只是,她看了看窗外,这一场雨下的异常的大,院子里的水都已经积到了齐门槛高。香花村里是没有大夫的,她只能去城里找,可看这个样子,她根本就去不了城里。
她咬了咬嘴唇,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有被一个区区的风寒难住的时候。
她想了想,起身去堂屋拿来了一瓶鲜花酒。
这酒,是村民们自己用花瓣酿制的,清甜甘冽,虽然度数不高,可也只能将就了。
当下,她将鲜花酒倒在了盆子里,拿到了床边。
看着已经有些烧糊涂了的曲漓清,君卿眸子沉了沉,终是伸出手,将他上身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
曲漓清很瘦,这一点君卿早就知道。然而现在她才发现,他虽然没有焚天等人那么的精壮,但绝对称不上瘦弱。他的肌肉结实紧致,牢牢的包裹在身上,透露出一种被压抑着的力量。
君卿将帕子在酒中沾湿,拧至半干,然后细心的为他擦拭了起来,尤其是后背,腋下还有手腕。
这一折腾,就是足足一夜。直到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曲漓清的烧终于是退了下去。
君卿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正要起身,就见躺在床上的曲漓清睁开了眼睛。
“我——”他皱着眉头,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发烧了一整夜。”君卿道。
“我发烧了?”曲漓清的声音干涩喑哑,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的看向君卿,“你照顾了我一整夜?”
“要不然呢?我要丢下你不管吗?”君卿笑了笑,站起身去替他倒水。
曲漓清用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然而下一秒,他却是瞳孔猛的一缩——
“我,我,你,我——”他舌头打结的厉害,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整张脸通红,就连耳垂都红了。
“是不是又发烧了?”君卿赶紧放下水杯走了过来,直接将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然而触手的温度刚刚好,没有任何的异常。
“还好。”她说着将手收了回来,不过视线落到曲漓清身上,却是已经明白了过来。她转过身子再次去取水杯,顺便说道:“你昨晚烧的厉害,我没有办法,就脱了你的衣服用酒给你擦身子。”
脱了衣服用酒擦身子?
曲漓清倒是不知道还有这种退烧的办法,只是,看着自己赤果的上身,再想到是她替他脱的衣服,不仅如此,她一双手更是在他上身多次擦过,他就觉得一股热流直往头上窜,脸红的根本挡不住。
君卿知道,以他那种同打一把伞都有所顾忌的性子,此时听到这个,定然是要害羞的。所以她也不多说,把水放下后就离开了。
雨还没有停。
她洗漱一番,便坐到床上修炼去了。
约莫过了两个多时辰,只听见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浅浅的男子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君卿睁开眼下了床,将门打开。
就见曲漓清站在门口,一看到她,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来。
“你怎么这就起来了?快回去躺着。”君卿道,身子还没好利落就跑了过来,万一再发烧,那她昨晚可不就是白忙活了吗?
“我没事的,已经全部好了,真的。”曲漓清说道,说完,他鼓起勇气抬起头,直直对上君卿的双眸,“谢谢你。”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的照顾我。
“谢什么?”君卿挑眉,“我现在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可是我没有向你要求过这些,我也不是来向你讨什么的。”闻言,曲漓清以为君卿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并没有误会你。”君卿道,真是个单纯的男人啊。也只有在这样的小村子里,他才能完好的活下去,若是到了外面——
君卿都不能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因为雨下的很大,所以这天学堂也停了课。这些平日里曲漓清就和村民们商量好了,所以也不用再次去通知。
只是,看着那一朵朵被打残了的鲜花,那一亩亩被摧毁了的花田,整个村子里都不由得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可是村民们赖以为生的东西啊。
而且,祸不单行。
就在天空放晴后的第三天,君卿正在整理院子,不料,巧燕却是一脸慌张的冲了进来。
“怎么了?”君卿站起身,“这么慌张做什么?”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巧燕大口的喘着气,“曲家人来了,逼着我们交出这季种的花,可是你知道的,那一场大雨把什么都毁了,我们拿什么交给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