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正,你可知道,当初我到蜀都,见你和南心骨骼清奇,忍不住想教一些东西给你们两个小娃娃。本来,我对你期望颇大,没想到你娃娃只是表面上骨骼清奇,教了你好几年,连我百分之一的本事也没学到。哼,要不然这一次,也不用南心去应战,你娃娃就能终结一切!”
“陈德正,我秦正看人这么多年,你娃还是第一个让我看走眼的!”
“算了,不谈你陈德正了,今天你和南心规规矩矩给我当模特,我要以你和南心为原型作第二幅画,等会儿给我站好了就行。”
老头说了很多,对陈德正的评价就是很铁不成钢。
陈德正从头到尾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偶尔点头,偶尔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老头说的那些是事实,实际上陈德正自己也觉得他骨骼清奇,当初老头每次教新东西,他往往都是最先入门的。比如下棋,在老头传艺的前一个小时内,他能轻松打败南心,只是过了那个时间段,再和南心对弈,他脑袋就会发晕。其它方面的技艺也是同理,只是一过那个时间段,他就像是得了晕症一样,晕棋、晕画纸、晕拳、晕乐器等等。
天赋了得,然而并不持久,这是陈德正给自己的评价。对某项技艺的持久力不行,他也没有办法,何况当时年少,他和普通高中生一样,课余时想着去玩放松了。至于后来为什么南心那么厉害,他以前觉得是南心天赋了解的同时专心且肯用功,现在他认为还有那两只肥猫的功劳。
那两只肥猫,怕不是如传说中的老爷爷一样,每天晚上都给南心补课,解析秦爷传授的种种。于是短短数年之间,秦爷和两只肥猫就造就了一个非同寻常的高中生少女,等高中生少女毕业时,高中生少女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实力。
“一切听老师的。”
南心俏生生和陈德正并肩站着,对秦爷道。
“还是南心听话,陈德正啊陈德正,你当初要是少在我家里打一些游戏,也不至于连我百分之一的本事也学不到。”
秦爷夸了南心一句,又看了一眼陈德正。
陈德正只能规规矩矩站着,秦爷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想起来了,当初跟着秦爷学艺时,确实大部分时间都送给了游戏机。往往是南心在专心画画,他就在电视机前玩游戏。不过,那游戏机是秦爷放在客厅电视机前的......
三个小时后,陈德正和南心陪老头吃了一顿下午饭,就开始给老头当模特儿。两人就在老头的屋前,面朝大海并肩而立,按照老头的意思,只要稍微抬一点头望着大海就行了,反正只是画中人物原型,不是真正的画中人物,画中人物的意境老头会搞定的。
陈德正虽然画画的技艺不行,当模特却没任何一点问题,好几年前他就给老头当过一回模特了,这一次不过是和南心重温一下当时的情形。何况老头作画速度奇快,应该不用站太久。面朝大海,冬暖花开,只要身边有南心在,就这样站上几个小时也不是问题。他还在心中提醒了自己一句,那就是这一次一定要找老头要模特儿费!
老头开始作画,除了陈德正和南心两个模特,屋前就只有两只肥猫在旁观。负责接送的冰块姑娘刑冬在数个小时前就离开,至于那两个负责行李箱的年轻人,在行李箱送到后就早早离开。
两只肥猫趴在屋前木椅上,一左一右分别趴着,似乎对秦爷作画没有太大兴趣,都只喵了一眼,就眯着眼望着大海,仿佛是在听那波涛拍打悬崖的浪潮声。
“青衣!”
“望海!”
“完工!”
不到半个小时,老头连呼三声,挂笔收势,示意两个模特可以动了。
“第二幅画完成,这幅画以你二人为原型,等这边事了,带回蜀都。还是和上幅一样,挂在南心家中。上一副名为‘青花玄罗’,这第二幅就取名为‘玄歆望海’!陈德正,两幅画的名字你可要记清楚了,它日若有霓裳女问,你便告诉她名字,她若要索取,就让她任选一幅!”
老头说的话,不难懂,不过对陈德正来说和文言文没多大区别,老头的语气让他想起来街头的那些算命先生,什么青花玄罗,什么玄歆望海,他多半是记不住的。今天老头不提第一幅画的名字,他就只晓得那幅画叫做二道童踏青图,青花玄罗这个名字他在好几年前就给忘记了。
二道童踏青图,是老头当年在蜀都时以陈德正和南心为原型画的画,活生生将两个现代高中生画成了两个古代道童。南心的画中形象是一个英气勃勃的执剑道童,而他陈德正,则被老头画成了一个手拿烤鸡的邋遢道童形象。
这一次,又是以他和南心为原型,老头会画个什么样来?
陈德正向老头的杰作看了过去,只一眼他就觉得头有些晕,有些晕画。道童,又见道童,只不过不是当初十四五岁稚气道童,这一次变成了两个十七八岁的道童。背景也变得厉害,不是上一次的山间绿水青草,而是成了海岸轻舟大海。墨色还鲜着的画纸上,一叶轻舟正出海,那船头站着两道童,都是微微抬头,望着那大海。这哪里是什么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