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春一下呆住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和邢縡他们喝过酒。自打一年多以前在平康坊的青楼与邢縡相识之后,他们就经常在一起喝花酒逛青楼,而且都是邢縡的斧头帮出钱。
很多时候酒宴过后还有东西相赠,先是一些不甚值钱的小玩意,再之后就是金铤和绸缎等,再之后就是各种珍奇异宝,珍珠美玉瑟瑟等。一开始他们还觉得无功不受禄,碰到一起喝过花酒,逛个青楼让人付账这没什么,白拿东西就很不好。
但一开始对方总能找到各种理由,什么别人孝敬的啊,全身妇人用的东西,斧头帮都是汉子用不上啊;或者是,啊,你家儿子满三岁了,这是个大日子我这个做叔叔的得有些表示,这些个金铤和绸缎就当是送给小侄子的贺礼了,这可不是给你了……然后收礼变成了习惯,到后来邢縡再送东西两人也懒得客套推辞了,一概笑纳。
可是即使这样,也没有直接送一套这么好的大宅子的啊?
葛春愣了半晌,嗫嚅道:“这可使不得……”
邢縡诡然一笑,将身子往两人那边靠了靠,语气又缓又慢,几乎一字一句道:“非但一人送一个这样的宅子,就是刚才那些美姬,某也可以全部送给你们。”
葛春一下不会思考了,他性子粗豪,神经大条,一向懒得想事,但也知道事出必有因。这邢縡和王焊竟舍得下这样本钱?这两所豪宅就不必说了,单说这六名平康坊各家青楼的头牌,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她们都是各家青楼的摇钱树,无价之宝,给多少钱都不可能卖的。
更重要的一点还在于,她们全都艳名远播,平日里少不得各家纨绔为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而争风吃醋一掷千金,甚至大打出手。可偏偏就没有哪个豪客敢把他们买走,一来鸨母不卖,二来这样就得罪了其他富家公子,遭人嫉恨。在长安城里面比自己有权势的人多了去了,这样的绝色佳人,各家纨绔的爱慕对象,又岂是自己一个小小的万骑果毅能霸占的,而且还一下霸占三个!
倒是王林天一下惊醒过来,霍然起身:“邢帮主,王十一郎,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要我们做掉脑袋的事情吧?”
他此话一出,葛春等九人也是一下明白过来,再看邢縡还有斧头帮的极为堂主,还有边上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二十几名精壮汉子。几人更是不经意把手放在腰间横刀刀柄上,神色不善地觑着他们,只怕若是说个不字,就要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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