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北面向山海关发起进攻,江忠济一听叫好,正好吴军水师徐来部也保护着粮船来到了秦皇岛,吴军便立即着手实施此计,只留部分军队守卫在山海关南门外,主力则登上海船,在水师战船的保护下北上,迂回到了山海关正北面的东戴河登陆,南下到山海关北门外建立营地,准备发起进攻。
还是很可惜,因为吴军占据水上优势的缘故,吴军此举同样早在清军的预料之中,即便没有石河保护,山海关北面的坚固城防工事依然还是吴军将士的攻城绊脚石,一度尝试发现正面强攻还是难以得手后,吴军方面也只好改变策略,老老实实的着手实施相对比较保险却见效缓慢的地穴爆破战术,清军也随机应变,立即埋设地听监视地下动静,反挖地道连通吴军地道,灌水灌烟破坏吴军的地道,与吴军将士展开地下激战,既成功阻止了吴军地穴爆破战术的迅速得手,也如愿以偿的把吴军拉进了对清军最为有利的消耗战。
满清朝廷因此赢得了宝贵的喘息和调整时间,乘着吴军暂时受阻于山海关城下的机会,北面的宁远城和锦州城争分夺秒修筑更多防御工事,囤积粮草组建团练准备长期久守,蒙古和吉林、黑龙江的军队也向辽西走廊开拔集结。除此之外,一千多以骁勇善战著称的俄国哥萨克骑兵,也在满清朝廷的允许和派人引导下,乘船驶入了松花江,日夜兼程的准备赶到呼兰登陆南下参战。
这些或许还是比较容易解决的问题,对吴军来说更糟糕的是,东北的气温已经在逐渐的下降,有利于吴军将士作战的温暖时间也越来越短。
山一样重的压力压到了吴军北伐主帅江忠济身上,压得江忠济都有些难以呼吸,以至于在被山海关清军用灌水的办法第三次破坏地道之后,一向比较通情达理的江忠济难得大发了一次脾气,将指挥挖掘地道的亲弟弟弟江忠淑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江忠淑则无比委屈,壮着胆子反驳道:“二哥,这怎么能怪我?乱党的地道突然连通了我们的地道,还没等我们堵上口子,水马上就来了,我手下的工兵能有什么办法?”
“你就不会小心点,挖地道时少发出点声音?不让乱党的地听发现你的地道?”
江忠济明显有些气急败坏,江忠淑则更加喊冤,委屈的指出是江忠济逼着自己加快进度才被清军地听发现地道所在,埋怨兄长是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旁边的李鸿章见江忠济已经动了肝火,忙劝道:“二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五将军他已经够努力了,只是运气不好被乱党发现,和他没多少关系。你们是亲兄弟,有什么话,还是好好说。”
“我倒想和他好好说,可谁和我好好说?”江忠淑没好气的反问,又苦恼的说道:“已经八月下旬了,马上就是冬天,可我们还被挡在山海关城下,再这么下去,今年之内我们怎么把战线推进到锦州一线?”
“说到把战线推进到锦州一线……。”李鸿章有些迟疑,但还是继续说道:“其实老实说,我总觉得慰亭他这次用兵有些谨慎,只想着循序渐进,没考虑过出奇制胜,捆住我们的手脚。”
“什么意思?”江忠济有些听不懂李鸿章的话,说道:“说明白点,我和老五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你的话不会传到镇南王耳朵里。”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鸿章不再顾忌,说道:“慰亭这次用兵太保守了,给我们交代的战略太死板,要我们先打永平拿下山海关,再打宁远把战线推进到锦州一带,这点太限制我们的水上优势和野战优势,给了乱党逐次坚守的机会,所以我们打起来十分吃力。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按照慰亭部署的方略来打,应该突出奇兵,杀乱党一个措手不及,彻底扭转我们只能逐次攻坚的被动局面。”
“那你觉得我们具体应该怎么做?”江忠济问道。
“走海路北上,直接打锦州!”李鸿章给出了一个惊人答案,沉声说道:“只要我们打下了锦州,不但可以直接完成慰亭交代的差事,还可以切断山海关、宁远城和沈阳的直接联系,彻底孤立山海关和宁远这两座辽西坚城,然后再想拿下这两座城池,我们就可以轻松许多。”
“直接去打锦州?”江忠济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吃惊说道:“孤军北上那么远,太冒险了吧?”
“有什么可冒险的?”李鸿章很奇怪的反问,说道:“打野战,乱党军队是我们的对手?打海战,乱党那几条小破船,够不够徐来的水师船队填牙缝?锦州距离海边还不到十里,有绝对的水上优势,我们还用怕断粮吗?还用怕无路可退吗?”
江忠济不说话了,转动着眼珠子只是努力盘算,李鸿章则又接着说道:“二将军,你也是读书人,肯定读过明代史书,明朝末年的时候,八旗军队先是一边包围锦州,一边分兵攻打宁远,然后几次绕过山海关直接打京城,又在围攻宁远时,分兵打觉华岛夺粮,围锦州时,分兵奇袭笔架山烧粮。那个时候八旗军队只是有野战优势都敢这么做,也都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现在我们既有野战优势,又有海上优势,为什么不敢绕开山海关和宁远城,直接去打锦州?”
江忠济无比动摇了,迟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