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轰隆!”
猛烈的炮火声再一次在雨花台战场上回荡,太平军的火药和炮弹就好象不用银子买一样,再一次千炮齐发,把大小不一的各式炮弹轰上雨花台,覆盖修筑在雨花台边缘的吴军各处营地,而遭到重点关照的,仍然还是已经多次让李秀成和江浙太平军蒙受奇耻大辱的吴军长岗营地,把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的长岗营地轰得处处冒烟,遍地火起。
和前两天一样,赵秉铭率领的贵州吴军将士全部蹲伏在羊马墙等避炮工事后,很多会动脑筋的吴军将士还在身后堆起了一堆杂物,用来抵挡开花炮弹的弹片,最大限度的减少被炮火命中的可能。所以还是和前两天一样,太平军的炮火虽然猛烈,对长岗营地里的吴军将士却伤害有限,已经逐渐习惯了江浙太平军战术的吴军将士从容不迫,手执武器只是耐心太平军上前进攻。
仍然还是炮火准备了很久才有太平军上前,用类似于散兵线的百鸟阵零零散散的冲到堆满两军士兵尸体的壕沟旁边,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呐喊摇旗,也仍然还是没有太多的太平军士兵踏着吴军将士故意留下的壕桥车冲锋过壕,杀入吴军营地之中。已经基本摸透了江浙太平军作战特点的吴军将士则全都藏身在工事之后,没有急着起身和太平军隔壕对射——因为注定占不到什么便宜,耐心只是等待太平军冲过壕沟来近身送死。
招架不住带队将领的威胁逼迫,终于还是有一些太平军士兵冲过了壕沟和吴军近战,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吴军将士纷纷跃起迎敌,挥动刀斧劈砍来敌,畏惧肉搏战如虎的江浙太平军士兵狼狈逃窜,几个吴军士兵追击过壕,直接把大群太平军吓得鸡飞狗跳,阵脚动摇,早就习惯了这一场面的赵秉铭一看机会这么快出现也没犹豫,马上就大吼下令反冲锋,营门大开间,两百多吴军将士呐喊着冲出,再一次迅速把害怕打肉搏战的江浙太平军杀得一片大乱,狼狈逃窜,吴军将士则紧追不舍,又一次象赶鸭子一样的赶着太平军将士屠杀。
第一线的太平军队伍迅速溃散,在后面押阵的太平军队伍则从侧翼出兵,派出六百多人迂回来冲吴军追兵的侧翼,已经打出了精气神的吴军将士无所畏惧,毫不犹豫的举刀接住,与这队同样拿着冷兵器的太平军将士挥刀对砍。然而……
然而上山多了终于遇鬼,擅长近身肉搏战的贵州吴军将士这次突然踢到了铁板上,从侧翼杀来的这队太平军在肉搏战中不但没有任何的畏惧退缩,相反还表现得比贵州吴军的将士更疯狂更兴奋,挥刀更猛下手更狠,刁你妈丢那妈的脏话骂得也更大声,更加中气十足,宁可被吴军将士的刀子砍中,也要把手里的刀子更狠更猛的砍在吴军士卒的要害处,已经习惯了欺负肉脚兵的贵州吴军将士措手不及,顿时被杀得死伤连连,倒地不断,迅速出现崩溃迹象。
“见鬼了,这些长毛怎么和其他的长毛不一样?快跑!”
下刀子的手段不如这群特殊的太平军士兵狠,人数又处于绝对劣势,已经称了几天霸王的贵州吴军将士很快就招架不住,大呼小叫着向来路撤退,那支古怪的太平军队伍则紧追不舍,红着眼睛咆哮大骂,“丢那妈!狗日的妖兵,有种别跑!”
碰上真正狠角色的贵州吴军很快就逃回了一直营门大开的长岗营地里,然而引狼入室,那群古怪太平军士兵也乘机跟着吴军败兵杀进了长岗营地中,守在营门两侧的吴军士卒试图关闭营门,却在瞬间被那群凶神恶煞的太平军士兵砍翻剁倒,营门迅速失守,那群太平军直冲进营,见人就杀,见敌就砍,如同猛虎入山,蛟龙下海,剿匪出身的贵州吴军将士则原形毕露,被这群太平军士兵杀得鬼哭狼嚎,尸横遍野,根本无法招架。
见情况不对,这几天从没动用过的吴军预备队只能是匆匆出动,从后门进营增援长岗营地,然而无用,吴军的预备队除了靠火枪打死了一些那些古怪的太平军士兵外,近身战仍然不是那群古怪太平军士兵的对手,同样是被那群古怪的太平军士兵砍得惨叫不断,血肉横飞,后面的太平军大队则乘势反扑,源源不绝的杀进吴军长岗营地,开枪呐喊给那群古怪太平军助威,砍杀虐杀不幸倒地或者落单的吴军将士,帮着那群古怪太平军抢占了大片营内阵地。
长岗营地失守已成定局,为了保存实力,冯三保只能是果断让指挥台打出旗号,让赵秉铭等军放弃长岗营地撤回位于高座寺的吴军中军营地,然而让冯三保大吃一惊的是,赵秉铭率军弃营而走之后,那群古怪太平军竟然还敢追杀出营,撵着吴军败兵的屁股追杀上到处都是吴军工事的雨花台,丢那妈的冲锋口号声响彻天地。
还好,吴军在立营时十分注意用工事火力封锁道路,那群古怪的太平军士卒再是如何的骁勇善战也是血肉之躯,挡不住吴军的子弹和手雷弹,终于还是在吴军狂风暴雨般的子弹阻拦面前停住脚步,被迫后撤转移,然而那群古怪太平军即便是撒腿逃命,也没忘了纷纷回头大骂,“丢那妈!”
“碰上长毛老贼了。”冯三保兵团中资格最老的吴大赛首先辨认出这群古怪太平军的身份,十分无奈的说道:“以前跟着镇南王打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