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我们天王万岁和翼王八千岁都说了,虽然我们的东王九千岁认罪之后已经被降爵夺权,自愿从此闭门休养,但是东王九千岁和你们湖北讨逆军缔结的友好盟约不受影响,你们的船队和水师仍然可以自由通行于长江航道,我们绝不拦截、搜查和攻击,请你们放心继续东下.到了天京水面后,我们天王万岁和翼王八千岁定然会遣使犒军,说不定还会亲自与王将军你见面。”
“另外,我们天王万岁还要派遣特使与你们同赴上海,拜访吴老大人、周抚台和邓将军,与他们同商更进一步缔结友好盟约的事。”
听了太平军使者彬彬有礼的言词,官衔只是湖广水师提督、实际上却是吴军水师司令的王孚犹豫万分,迟迟没有给太平军使者任何的答复,考虑了不少时间后,王孚还让亲兵把太平军使者给请到了客舱中暂歇,召集几个重要副手一起讨论应变对策。
也不能怪王孚没有应变之能,是因为吴超越给他的任务是保护辎重船队前往上海交割粮草军需,他如果不能把辎重船队送到上海就是抗令,也会彻底打乱吴军通过海路北伐的全盘计划。
然而继续执行命令的话,下游航道上又突然发生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变化,吴军船队的通航安全问题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未知数,为了自己所保护的辎重船队的安全问题着想,王孚却又不得不做慎重考虑。
毕竟,由一千二百余条漕运货船组成的吴军辎重船队上,不但满载着整整三十五万石的宝贵粮食和众多军需用品,还运载着大量更加宝贵的武器弹药,甚至包括苦味酸武器。这么多的军需辎重和粮食武器如果有什么闪失,那即便吴超越不追究王孚的责任,王孚也只能是自刎以谢吴军将士和湖广四川的百姓了。
“王提台,没什么担心的,就长毛在江宁、镇江和江阴那么一水师,敢耍花样,一个小时以内,咱们包管送他们全部下江底见水龙王!还根本用不着我们出全力!”
“长毛在下游能对我们稍微有威胁的,就只是瓜州和江阴的炮台,瓜州炮台早被他们自己打烂了,江阴的炮台没有实力足够的水师掩护,要不了半个白天,我们照样能把他们夷为平地!”
与忧心忡忡的王孚不同,包括同为吴军水师老将徐来在内吴军水师众将全都对安全问题不以为然,都认定太平军不耍花样是他们自己聪明,敢耍花样纯粹是白白送死!而且这也是铁一般的事实,吴军水师这次基本上是主力尽出,舰队中光蒸汽炮船就达到了十八条之多,那怕是太平军水师中实力最强的湖口水师到了这支吴军水师船队都只是白白送死的份,更别说是实力孱弱的江宁、镇江和江阴的太平军水师。
“打我是当然不怕打的,不管长毛来明的来暗的,我都有把握奉陪到底。”
在这一刻,历史上的无名小卒王孚有力证明了自己能够力压鲍超和彭玉麟等晚清水师名将出任吴军水师主帅一职,绝不是因为吴超越的历史稀烂、有眼无珠和任人唯亲。虽然神情明显不够果断,目光也不够坚定锐利,王孚却犹豫着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道:“可我们把粮食军需送到了上海之后怎么办?我们们的水师主力不可能永远留在上海保护这些粮食军需,我们走了之后吴老大人他们又怎么办?”
“王大哥,你是担心我们就算顺利把粮食军需送到了上海,长毛有可能在我们离开上海后乘机对上海下手?”徐来明白了王孚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太被动了。”
王孚头,说道:“从上海逆流而上给我们送消息,那怕是没有长毛封锁阻拦,蒸汽船日夜不停的逆流而上,最快也得四天左右的时间。长毛如果动手肯定会封锁航道,我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收到上海的报警谁也不敢保证,再等我们突破长毛的层层封锁赶到上海救援,是否还来得及更没人敢保证。”
说到这,王孚顿了一顿,又说道:“更麻烦的是,到时候镇南王在和长毛全面开战的战略方面也会落入被动,不派我们的水师主力救援上海没把握突破长毛封锁,派来了我们的水师主力后,没有水上掩护,我们的步兵在陆地上推进就快不起来,水上粮道更没办法保证安全。不救上海危险,救上海被动,进退两难。”
听了王孚的分析,吴军水师诸将这才讪讪闭口,可还是有人问道:“王提台,可我们如果不去上海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就掉头回去吧?”
“是啊,王大哥,我们现在掉头回去,同样麻烦很大。”徐来也说道:“现在掉头回去,且不说浪费无数的人力物力,镇南王通过海路北伐的全盘计划也会被我们打乱。”
王孚不吭声,因为这也是王孚最担心的一。同时吴军水师诸将也有人说道:“还有,王提台,长毛那个什么狗屁天王洪秀全虽然复了位,但他还是主动派人来告诉我们说盟约继续,不象是准备翻脸啊?而且长毛内战才刚分出胜负,也不太可能现在就和我们翻脸找死啊?”
王孚更是犹豫了,徐来看出他的心思,便说道:“王大哥,你拿主意吧,你如果为了安全起见,下令掉头返航,我坚定支持,镇南王如果责怪,我和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