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大帝连连点头,对肃顺的话深以为然,又微笑说道:“一直以为吴爱卿有水乳之和,现在看来朕还真是冤枉了他,想不到他在心里还这么提防着洋人。”
“主子,这不能怪你看差。”肃顺笑眯眯的说道:“是吴超越那小子的确和洋人来往过多,主子疑他也是理所当然,不过现在好了,吴超越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清白,还有他对大清江山的耿耿忠心,主子这下子更可以放心大用他了。”
咸丰大帝再次点头,稍做盘算后,咸丰大帝终于松口道:“这样吧,吴超越上次不是请旨截留汉口关税购买三条大火轮船吗?答应他,他现在已经有三条小火轮船了,再加上三条新的大火轮船,再想歼灭长毛水师就易如反掌了。”
肃顺赶紧替吴超越谢恩,柏葰和穆荫等人却在旁边心中暗恨,知道肃顺的铁杆走狗吴超越这下子肯定要更风光了。但事还没完,咸丰大帝又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忙问道:“对了,花沙纳爱卿在湖南剿匪的情况如何了?前段时间不是常有他的红旗报捷吗,怎么这几天没消息了?朕还等着他尽快肃清湖南长毛,出兵增援江西呢。”
“回皇上,花大人病了。”名誉上的军机首席彭蕴章如实答道:“前日收到花大人的奏折,说他因为生病,被迫在祁阳停歇休养,所以近来没有与长毛交战。”
“花爱卿病了?”咸丰大帝小小一惊,忙追问道:“重不重?”
“折子上没说。”彭蕴章答道:“但是微臣估计,病情应该不轻,不然的话,以花大人的脾气,肯定不会只在意自己的身体,而置剿匪大事于不顾。”
咸丰大帝的脸色开始凝重了,心中暗道:“花爱卿,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朕又被迫更换湖广总督,湖广那边搞不好就又得出问题了。吴超越那个汉蛮子,可不是什么寻常人能够压制得住的。”
咸丰大帝心中担忧,他的好奴才肃顺却在心中暗喜,暗道:“好!最好是一病不起,被迫离任,老子就可以乘机把吴超越那小子扶上去!老不死的老东西,只顾讨好主子盯着慰亭捆住他手脚,全然没想过平叛剿匪的大事,误国误民,活该上吐下泄而死!”
生出了这个念头,对吴超越好得有些不象话的肃顺还在当夜发出了一道书信,让吴超越盯紧花沙纳的病情,一旦发现花沙纳病重就赶紧想办法再做几件让咸丰大帝高兴的事,方便自己力推吴超越上位,接替花沙纳出任湖广总督。
其实也不用肃顺提醒,吴超越早就在关心花沙纳的病情了。事实上,早在吴军水师还在和太平军水师激战的时候,吴超越就已经知道了花沙纳在湖南患病的消息,开始吴超越还没怎么在意,觉得今年只有五十三虚岁的花沙纳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结果还是在赵烈文的提醒下,吴超越才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以花沙纳对满清朝廷的耿耿忠心,如果只是患什么小病,绝无任何可能为了自己休养而暂停战事!所以吴超越这才赶紧派人赶赴湖南了解情况,替自己探望花沙纳。
顺便说一句,吴超越这么关心花沙纳,还真不是想乘机把花沙纳取而代之,而是吴超越确实有些尊敬和感激花沙纳,所以才这么关心。
率领吴军水师返回省城修复主力战船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去替吴超越探望花沙纳的黄植生回到了省城,给吴超越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花沙纳居然病得不轻,除了出现腹泻呕吐等水土不服的症状外,还在遍地死尸的战场上中了热瘴,几次出现神气昏沉的症状,一度病情相当危急。
除了报知花沙纳的具体病情外,在江阴时就收的老走狗黄植生还带来了一道花沙纳的亲笔书信,在书信上,花沙纳明白告诉吴超越,说他突然病倒,除了不服水土外,更关键还是累的,既得操心战事,又得与以文格为首的湖南文武官吏斗智斗勇斗力,摆平各种人事纷争,打击贪腐安抚百姓,实在是不堪重负才患病躺倒。此外花沙纳又告诉吴超越,说他经过名医调养,病情已经大为好转,要吴超越不必记挂于他,他那把老骨头还撑得住。
轮流看完了花沙纳的书信,赵烈文、阎敬铭和邵彦烺等帮凶走狗都是一言不发,各有所思,倒是黄植生喋喋不休,说道:“吴抚台,花制台真的病得不轻,也累得够戗,召见下官时虽然表面上有说有笑,但下官看得出来,他是强撑的,依下官之间,你最好还是劝一劝花制台,劝他赶紧返回湖北省城调养,不然的话,他恐怕会有危险。”
已经接到肃顺密信的吴超越不吭声,心中既巴不得花沙纳真的蹬腿滚蛋,给肃顺力推自己上位的机会,又多少有些不忍。那边赵烈文等人也是心情复杂,过了半晌后,赵烈文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慰亭,黄大人说得对,不管花制台听不听,你都得劝一劝他。毕竟,他老人家对你,可是比对亲生子侄都还好。”
“抚台大人,花制台是蒙古人,自幼生长在北方,到了气候湿热的湖南南部的确会不适应。”阎敬铭也说道:“文格那帮混蛋阳奉阴违,长毛也是一看到你派给花制台的抚标就跑,湖南那边的情况一时太平不了,如果不赶紧劝劝花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