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下官当初之所以主动请求抚台大人你把我调到湖北任职,除了钦佩大人你的人品才具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大人你不用乡党,唯才是举,麾下文武来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并没有刻意重用你的广东老乡,最适合下官这种没门路没背景的官员依靠。所以,抚台大人你只要让湘军众人明白这个道理,就不愁湘军人才不会生出投靠你的心思。”
吴超越笑了,向阎敬铭笑道:“丹初先生主动来投,我又多一左膀右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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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看看湘军残部这边的情况了,九江战局基本稳定为隔湖对峙后,先后收到了吴超越和骆秉章的招揽书信时,湘军众将也曾先后两次聚在一起讨论过如何应对。结果很遗憾的是,虽然都很感激吴超越这两年来对湘军的支持,还有对湘军的以德报怨,湘军众文武还是对集体投奔吴超越兴趣不大。
原因无他,除了拉不下脸来听从吴超越这个晚辈的使唤外,已经习惯了以同乡、同门和宗族为纽带建军,湘军众文武已经下意识的很难再接受被一个外省人收编统属,更不愿意失去自主权,替别人打仗卖命挣功劳。
骆秉章虽然也是广东人,却一向重视重要湖南人,给钱给粮更给湖南团练自主权,只在大方向上发号司令而从不过问细节,无论湘军还是楚勇,一旦出省后就可以自主作战,所获功劳战利品也基本由湘军楚勇自行分配,骆秉章从不干涉。同时湖南还是湘军基层士兵的唯一来源,所以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从个人利益出发,湘军都更愿意回湖南东山再起,而不愿投效对军队管束严格的吴超越。
上上下下都是这个心思,即便谁也不好意思出面拒绝吴超越的邀请笼络,两次会议还是没有讨论出任何的结果,最后还是刘蓉提议道:“要不这样吧,我们先回湖北省城,到了那里看吴抚台究竟是什么打算,也问问我们麾下士卒的态度,然后再做决定不迟。”
听到这话,湘军众人都是眼睛一亮,心里很清楚几场大败仗打下来,久离家乡的湘军士卒早就是人人思亲,都想尽快回家休息,肯定不愿继续留在湖北当兵。到时候拿士卒不肯依从的借口搪塞吴超越,吴超越也无话可说。当下胡林翼和曾国荃等人马上就连连点头,都说道:“还是孟容先生的主意好,先回湖北省城,然后再和我们的士卒一起商议到底是回湖南,还是留在湖北。”
就这样,抱着其实想回湖南的心思,吃着吴超越的粮食,花着吴超越的路费,湘军以返回湖北省城休整的心思上路了。离别时,吴超越在江西的白手套杨文定亲自到码头送行,也没劝说胡林翼和曾国荃等人接受孙女婿的招揽,只是对胡林翼等人说道:“各位,我那位孙女婿来信,说你们回去路上经过湋源口的时候,务必要到大冶去上一趟,他已经派人在那里做好了准备迎接你们,还有些事想让你们知道。”
很是不解吴超越的这个用意,但是亏欠吴超越的人情实在太多,乘船回到湋源口时,湘军众头目还是乖乖让船队转入了湋源湖,走水路赶到日益繁华的大冶码头停靠,并在大冶码头上和吴超越派来的得力幕僚邵彦烺见了面。
让湘军众头目大惑不解的是,邵彦烺并没有披红挂彩的大张旗鼓迎接他们,即便是接待他们的晚宴也十分简单,除了有酒有肉之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邵彦烺也看出一干湘军头目的疑惑,便微笑说道:“各位大人,实在抱歉,晚饭是有点简单。不过你们大概不知道,我们吴抚台家里虽然绝对算得上富甲天下,但是他的日常饮食其实比这还简单,长毛猖獗,天下大乱,吴抚台他有银子也不敢乱花,只能是用来优先供给军队。”
想起以前与吴超越联手作战时,吴超越的确是和普通士卒同饮同食,湘军众头目这才释然,忙纷纷表示谦虚。然后胡林翼又好奇问道:“邵先生,吴抚台要我们一定来大冶走上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请你们参观大冶铁厂和大冶枪炮局。”邵彦烺如实答道:“抚台大人他说,他想让你们看一看湖北新军的真正强大之本,知道湖北新军为什么能在战场上鲜尝败绩,为什么被长毛畏之如虎。”
面面相觑的同时,即便有些怀疑吴超越是在故意炫耀,但湘军众头目的兴趣还是被邵彦烺给成功勾了起来,所以到了第二天一早,湘军众人便在邵彦烺的引领下,满怀好奇的一起踏入了对他们来说无比神秘也无比古怪的大冶铁厂。
在大冶铁厂里,湘军的大小头目首先所看到的,是吴超越花费重金采购来的英国炼铁炉普德林炉,还有大冶铁厂的自行仿造的两座新炉。当得知这三座炼铁炉每个月的熟铁产量就超过湖南一年的熟铁产量时,湘军众头目无一不是张口结舌,惊叫出声,邵彦烺则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不算什么,如果我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再建几座这样的炼铁炉,把产量再翻一番。”
“邵先生,那你们为什么不多建?”刘蓉好奇问道。
“等更好的炼钢炉。”邵彦烺答道:“在英吉利国的肯特郡,有一个叫托利的洋人,发明了一种新的炼钢炉,可以把铁矿石直接冶炼成钢水。吴抚台他已经委托洋人朋友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