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而且也没有什么实际从政的经验,能够提出什么合理化的建议,怕是真正遇见这些问题,脑子根本不够用,腿都要软了。
拔苗助长,病急乱投医,这恐怕就是皇上真正的心态了。
想想这些贡士,肯定是用四书五经来解决这些问题,什么正人先正己,什么以仁德治理天下,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等,一大堆的废话,实际的有用的建议一个都没有,
此刻吴帆徽想到了明末大儒刘宗周。
刘宗周被皇上再次启用之后,提出了慎独的观点,希望通过内省的功夫,收拾人心,使人人向善,跻于道德之域,以解救世道之祸。
而刘宗周提出的慎独之观点,是专门针对皇上的,要求皇上首先做到慎独,以感化下面的文武大臣。
吴帆徽感觉到可笑,刘宗周这个观点无疑是正确的,放之四海皆准,可惜在当今形势之下,告诉皇上这些治理的办法,颇有些涸辙之鲋的味道,明明是一条快要渴死的鱼,给一些水就能够活下来,却还准备去引来河水,那个时候鱼早就成为干鱼片了。
穿越的吴帆徽当然知道,皇上提出来的这些问题,的确有解决的办法,但那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打破目前的很多桎梏,需要从制度上入手,才能够彻底解决问题。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且不说皇上是不是赶下决心,就算是下定了决心,身边没有栋梁之材,也是找死的节奏,怕是大明江山灭亡的更快。
比较起来说,万历年间的张居正,就是此等的人才。
退一步说,若是要临时解决这些问题,归根结底一个字,钱。
有钱才好办事,有钱才能够救济百姓,有钱才能够征伐,有钱才能够安定百姓,若是没有钱,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倒是有人提出来了集聚钱财的办法,那就是增加农业赋税,什么剿饷、练饷和辽饷等等,可惜增加的这些赋税,没有收到多少,倒是让贫困交加的老百姓造反了。
不可否定,张居正和魏忠贤等人,都做了一件好事情和大事情,那就是大规模的征收商贸赋税,适当的减轻农业赋税,这是目前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可惜这个最好的办法,被东林党人彻底的否定,被他们以藏富于民的观点否定,皇上缺钱是吧,那好啊,增加农业赋税,这是没有问题的,大明以农为本,商贸为末,舍本逐末的事情是不能够做的,至于说老百姓是不是能够承受,那就不是东林党人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土地兼并已经达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士大夫、宗室和乡绅集聚了大量的土地,依靠土地疯狂的集聚财富,他们不承担任何的赋税,所有的赋税都是逐渐失去土地、跌入到赤贫阶层的百姓承担,如此百姓不造反才怪了。
东林党、浙党、齐党、陕党等等,代表的就是士大夫阶层。
更加可恶的是,东林党人与商贾勾结起来,为南方的商贾代言,坚决制止收取商贸赋税的任何政策,而南方的商贾,早就开始了与士大夫阶层的融合。
为了自身的利益,不管百姓的死活,不顾朝廷大局,不问大明江山,不仅仅是东林党人如此,朝中几乎所有的文武大臣都是如此。
这就是大明王朝的癌症。
想要改变这个局面,那需要极大的勇气和魄力,要有刮骨疗毒、壮士断腕的决心,这毕竟是从既得利益者身上开刀。
大明王朝就是典型的精英政治,从精英的身上开刀,会遭遇到极其强大的阻力,甚至是拼死的反抗。
朱由检没有这个能力,不可能做出这等的决定。
这就是历史,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吴帆徽迟迟没有动笔,他陷入到彷徨之中。
内心之中是火热的,明明看见了大明王朝癌症所在,却无法动笔写出来。
他不能够写,若是按照这样的思路写文章了,那他吴帆徽马上就会成为朝中大人的对立面,就算是有皇上的保护,也无济于事,他将为自己树立起来强大的、暂时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对手的进攻绝对是疯狂的。
唯有自身有强劲的实力,才能够真正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