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大姨皮笑肉不笑:“那是一定的!将来你们可就抢不来了哟!”
两个女人打着嘴仗,这边冯进却黑了脸:原来老爹和后娘要他和离,并劝他不必留着那三个忤逆不孝的女儿,竟然是为了这五两银子!
他并不眷恋田氏,小梁氏也赞成他和离,省得将来田氏又怂恿女儿们来闹,上次娇娇就被吓得病了两天,晚上做恶梦醒来直哭,梁氏日夜照顾女儿瘦了一圈儿,冯进心疼娇妻爱女,恨极锦绣姐妹!
这三个女儿,锦绣再不是小时候听话乖巧的小可爱,锦玉活脱脱就是缩小版田氏,闷声不响笨手笨脚让人看着生厌,锦云从出生到现在,他都没正眼瞧过几次……可是这会儿,看着冯梁氏收起银子,却忽然间感觉浑身不好!
他这算是,卖女儿吗?
卖给了田大姨?不!不是的!
冯进很快为自己开脱:和离书上写得清楚,是为了田氏着想,不致令她孤苦伶仃,允许她带自己生的三个女儿出离冯家,日后母女四个与冯家再无关系、互不相干!
出现银子这个插曲,冯进心情莫名地有点乱,连午饭也不吃,直接坐着南溪村村长安排送他回来探亲的马车走了。
方大牛和大姨夫在冯梁氏虎视眈眈之下扛了两袋粮食进西屋,一袋白面一袋杂粮面,还有一笼鸡,一篮子新鲜水灵的白萝卜两个大倭瓜,以及锅啊碗啊等物……冯梁氏看得嘴角抽抽,眼珠子都快掉落下来!
她心里更坚定了要给小女儿柳花说一门镇上亲事的决心——田大姨只不过是嫁在镇集边上的流木村,就能拿出这么些好东西送亲戚,那镇上人家的日子肯定是更加富足红火!
田大姨又再给了锦绣五百个铜子钱,当然是背着冯梁氏给的,叮嘱她田氏的药吃完就续上,把病治好!暂时先这么过着,等大姨和姨夫回去筹划筹划,再来看怎么盖房子。有事就记得去找村长或是捎信去流木村,千万不要自己扛着,之后他们一家也离开了。
田氏和冯进和离,带着三个女儿下堂,但她和女儿们仍算是东山村的村民,只不过是脱离冯家另立门户,因她尚在病中不便搬移,而村中无出租屋,要盖新房子又牵涉到土地和砖瓦采买,田氏暂时没这笔钱,亲戚们就算要帮忙,也得慢慢筹划,经大家公议,母女三人就仍然住在冯家西厢两间茅草屋里,但不能长住,只容她们住六个月。
三方人说定:田氏母女暂住冯家期间冯家人不得为难,否则村长那里自有公断!
田姥爷自家不富裕,是帮不到她们半点,田大姨倒是提出可以收留母女,但锦绣姐妹一合计,婉言谢绝了:父母和离已经让村里人指指点点,今天离开东山村,说不定日后就没有勇气回来了!
大姨家又不只是大姨一个人,亲戚间能帮忙照顾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自己也需要坚强些,不能一直依赖!
所以,还是仍住在东山村,是狗窝也得先蹲着,反正已经脱离冯梁氏的控制和魔爪,自由自在的日子应该不难过!
田氏从爹和大姐嘴里得知自己被和离,三个女儿也跟着自己下堂,伤心得无以复加,捶胸痛哭,直怨自己害了女儿!
锦绣姐妹轮流劝说,最后锦玉和锦云都哭成了泪人,田氏反倒不哭了,呆呆靠在床头,双眼失神地盯望着墙角,沉入她自己的世界里。
锦绣就不打扰她,摆个小方桌在她旁边,上面放着大姨拿来的点心和一碗水,然后自去收拾方大牛搬来的锅碗瓢盆。
一会锦玉也走来,姐妹俩合力凿开炕尾灶上盖着的土砖,掏出两个灶洞,坐上两口铁锅,一个煮饭菜一个烧水,刚好合适。
冯梁氏走过来,还是平日那样的口气作派,尖声警告她们烧火时留意着,不要烧了屋子,否则她们得赔!
冯老爷子不声不响地,第二天早上姐妹三人起床出门,却发现两间茅草屋门前三步之外,围起一圈竹片篱笆,这是冯老爷子的杰作,把她们母女圈在一隅,不能占外边更多地方。
冯梁氏带着冯桃花走来,指点着锦玉说:“自个儿去砍柴割草,不准再用我家柴草棚里的!”
冯桃花则道:“院里水井也不能用!想用的话也可以,像从前那样,包洗我们全家人的衣裳,再打扫院子、挖猪菜、去后菜园除草松土!”
锦绣冷笑,锦玉扭头不吱声,锦云直接呸过去:“你做梦!”
冯桃花脸色变了变,转向冯梁氏:“娘!你看她们!”
“你个小兔崽子!”
冯梁氏捡起一根竹条就要来打锦云,锦绣站到锦云身前,说道:“冯老太你真敢打,那就多打几下,然后把那五两银子吐出来!”
冯梁氏扬起的手立刻放下,哼了一声,拉着冯桃花就走。
锦绣在后面道:“提醒你们一下:村长可说得清清楚楚,这院子里我们母女曾经用过的物什,半年以内我们依然可以用着,谁都不准阻拦!柴草呢我们可以另外上山去砍,但水井我们非用不可!你们要是有本事把井盖锁起来,我们也有力气凿开它!左右村长和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