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习俗,除了吃好喝好,就是走亲戚了。正月初一,乡亲们互相上门拜年,初二,出嫁闺女走娘家,初三,走兄弟姊妹家,不过,因为惦记着韩羽他们当初的七日之约,夏蝉特意与夏小花,夏长生他们打了招呼,改为初四了。
连续起了几个大早,今日终于不用走亲戚了,夏蝉一直在床上躺到好晚才起床。萧大郎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要不干重活,不做大幅度的动作就没什么问题。
夏蝉穿好衣服从屋里走出来时,萧大郎正坐在院子里编竹笼。前些日子夏蝉一时兴起想吃鱼,萧大郎就想着趁着这几日的空闲去河里抓一抓,能抓到大的当然好,抓不到大的抓些小的回来熬汤也是好的。
这不,趁着今日没事,一大早吃了早饭就开始编了,如今,已经编好了一大半,再有半天的功夫就能全部编好。
“大郎,若等下韩羽他们带来的消息不是好消息呢?”这几天她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每当要开口时,想起他那受伤的神情,满是不忍,就真么一直拖到了现在。
萧大郎抬头冲着夏蝉笑了笑
“傻媳妇,有人要刺杀我们怎么会是好事。而且,对于这个事情的真相我也早作了最坏的打算。倒是媳妇,你别担心。最坏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老天爷既然留住了我们的小命,自然也是有它的打算的。所以,放心吧,面对过生离死别后,所有的打击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夏蝉若有所思的看了萧大郎一眼,扭头去了厨房。是啊,当一个人连生死都不畏惧的时候,那些背叛,伤痛,似乎就变得不值一提。
只是。这个真相,恐怕是他抓破头皮都没想到的。到时候,会大吃一惊吧。
等了一上午那三人也没来,中午。夏蝉做菜的时候特意多做了一些,就怕他们突然冒出来,不够吃。却没料到,还是没来。一直等到晚上晚饭前,那三人依旧没有出现。夏蝉叹了口气,也不再等了。扭头去了厨房
如今是过年,他们说不定已经回京城了。哎,看来最近脑子变笨了好多。明天应该让大郎多钓些鱼回来补补脑了。
晚饭做好后,萧大郎帮忙端到屋子里,两人坐下,刚开始吃饭,院子里就响起 脚步声,夏蝉从窗口往外看来眼,在看到来人后无语的扭头继续吃饭
大白天不来。晚上出来瞎晃什么。韩羽三人推门进屋,见炕上两人连头都不抬的埋头吃饭,慕容晔摸了摸鼻子笑着走到炕前,自顾自的捞起一双筷子就往嘴里夹菜,那模样,毫不客气。夏蝉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吃吧吃吧,反正是中午的剩菜。不然,明天早上他们还要接着吃剩菜。就当是给他们解决问题了。
赵启不似慕容晔,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便坐在位子上沉默起来。韩羽坐到他对面,看了眼夏蝉,见人家压根不理他。识趣的也坐在位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
吃完饭,萧大郎起身打算收拾碗筷,夏蝉抢先一步从他手里将碗筷呛了过来,顺手递给了一旁的土豆,笑话,当初不知道人家的身份。可以对他呼来喝去,如今,已经知道了真相,何况,赵启那男人也坐在跟前,她要是再让他进厨房,干女人的活计,估计赵启得当场把她拍死。她还这么年轻,为了不英年早逝,还是识趣些好。
“行了,吃饱喝足了,咱们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韩羽看着夏蝉看了下,是你自己吃饱喝足了吧。他们明明只有看到的份,亏她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慕容晔从炕上起身,打了个饱嗝,走到桌前喝了几口水。说道
“已经查到幕后的指使者是谁了,不过,我们去晚了,人已经死了。”
正在擦桌子的萧大郎,脸色暗了几分,扭头看向慕容晔
“是谁?”
慕容晔拉过一个板凳坐下,冲着夏蝉笑了笑,看向萧大郎
“这个人夏蝉也知道,就是县衙的刘捕头。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僵硬,仵作检查过尸体以后说,死了有几日了。照仵作的推测时间来看,正是你们遇刺的第二日。”
“常勇呢?也死了?”夏蝉拉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腿上,眉头紧皱“不对啊,这个人怎么会是刘捕头,他一个小小的捕头,能有钱收买三个杀手?虽然我从未涉足江湖,但以一个商人的角度去揣摩,我觉得此事说不通。还有,从那三名黑衣人的身手,动作来看,他们应该出自一家。韩羽,你怎么看?”
赵启高贵俊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将领风范,慕容晔痞痞坏坏,周身却浓浓的书卷气息,两人周身却没有一丝江湖气息,想来都是出自京城大户。
韩羽与他们两人都不同,长相俊美,周身同样散发着贵气,却骨子里透着一种绝情,狠辣之气。还有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侠客风姿,夏蝉断定,韩羽应该是江湖之人。以他的气度,应该身份不凡。所以,这个问题问他,显然是问对人了。
只是,这么拙劣的掩盖技巧,连她都能一眼拆穿,她不相信,他们三个人之前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