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王府内乱已经半旬,可以说是雷声大雨点小,事后的处理可谓平淡至极,既不血腥,也不壮怀激烈,起码林婉儿想要杀鸡儆猴的那几人一个个都活着,算来算去,好像只有南疆来得那老婆子和白面书生死了,而且死得很惨,还都是死在了林婉儿和赵乾的手中。
林婉儿还很惊奇的发现“手刃”南疆老婆子和白面书生之后,自己心里没有一丝杀人之后的愧疚感或者负罪感,更没有失魂落魄好几天缓不过神来。这让她很害怕,害怕自己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或者杀人上瘾,一天不杀人就心慌。
她说过很多狠话,要杀了这个宰了那个,但是都是说说,从来不放在心上。不少书中都描述过一种场景,善良仁慈、多愁善感的主人公不小心杀了人之后会迷茫失落几天,需要有人开导劝慰,或者找一个“我是好人,他是坏人,坏人都该死,我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安慰自我,这样的人才是主人公应该有的情怀嘛。
可是林婉儿一点失落迷茫的情绪都没有,为此她要找个人交交心,举目四望,愣是没有发现这么一号体己的人,笑笑和青竹姐在遥远的上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后想到赵乾,她偷偷摸摸像是做贼一般进了赵乾的房间。
一进门才发现,赵乾这厮没精打采、病怏怏的坐在那里发呆,林婉儿坐下身来,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赵乾双眼泪汪汪抬起头来,望着林婉儿,无不失落的开口说道:“婉儿,我杀人啦!”那个语气是何等的懊恼自责,夹杂着愧疚和无奈。
林婉儿哑然无语,盯着赵乾看了半天,幽幽叹了一口气:“得,您老才是善良仁慈、多愁善感的主人公啊!”
“主人公?什么主人公?”赵乾开口说道。自己摇摇头,“再说了,人家不老,才二十一。婉儿。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都愁闷死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自小我便立志做一个有道德、有理想、有文化、有深度的四有青年,一只小狗小猫都舍不得杀,一只蚂蚁、毛毛虫都舍不得踩。如今都杀人了,虽说那老婆子和白面书生该死,但是好歹都是活生生的人,一下子都死了,还都死得很惨,想起来就是罪孽深重。”
“看你嘴这么溜,话这么多,没发现你有多内疚啊!”林婉儿心里烦,想找个人聊聊天,寻求一点心理上的安慰。怎么找了一个被需要安慰的人啊。
赵乾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的说道:“话多又不是我的错,自小如此,想改也改不了。穿越前,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立志进入德云社和郭德纲老师同台演出。”
“等会儿,你刚刚不是说立志当个四有青年嘛,怎么这会儿就变成了进入德云社了?”林婉儿没好气的揭穿道。
赵乾愣了愣,开口说道:“四有青年不是一个有深度嘛,我觉得进入德云社。能够登台演出的人都是有深度的人。”
林婉儿翻了翻白眼,冷哼一声:“瞧你那出息!”
赵乾正色说道:“婉儿,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职业只有分工的不同。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能给大家带来欢乐和微笑,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和骄傲。”
“咣当”一声,林婉儿小手砸在桌子上。听到赵乾嘴贫,她十分不高兴:“行啦,再听你絮叨下去,我都要疯了,你自己慢慢失落,内疚吧,我走了!”说完,起身走到门口。
“婉儿,你等一等,我有话要说。”赵乾出声,林婉儿停身,扭头望向赵乾,“今天和你聊天,我心情好多了,谢谢。”
林婉儿恼火的摆摆手,扭头便走,这算什么事儿啊,自己没寻求到安慰,反倒安慰了别人,想想都觉得让人恼火,算了算了,就当个铁石心肠、没心没肺的坏人吧,反正自己挺喜欢当坏人的。
房间内的赵乾伸长脖子看着林婉儿远去,贼兮兮关上房间门,从床底下掏出大大小小的家伙事儿,罗列成一堆,看不出端倪。他随手挑拣了一下,长长呼出一口气:“差点就被发现了,好险,好险,一个好好的惊喜差点泡汤了。”
在西凉内乱中发生了很多场战斗,若说战斗的激烈程度,李慕白和赵剑尘的战斗最为激烈,可惜两人高屋建瓴,身形飘渺,不知道在哪里打架,大家也都看不到,魏松和地瓜的战斗就在对面雪山之上,烟尘纷飞,电闪雷鸣。
这两场战斗最为激烈,落幕的时候也格外惨烈,赵剑尘一剑刺入李慕白胸口,李慕白无数剑气也将赵剑尘的身体纵横切割,魏松将地瓜打入了石头内,又在和范鹤鸣的战斗中浑身浴血。
奇怪的是战斗结束之后,赵剑尘和地瓜都没了踪影,就连剑阁左右供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西凉军队在通往西蜀剑阁的路上设下了层层屏障,但是始终没有借货四人,反倒是组成北斗七星阵的七位阵主折道西域,绕了一个大弯儿回到西蜀剑阁。
李慕白和魏松深受重伤,不过两人都属于高手行列,自带自愈功能,只要稍加时日便能够恢复如初。倒是伤上加伤的高翠兰卧床不起,需要人照顾。双手缠着绷带的魏松自动补位,全心全意照顾高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