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映雪湖,映雪西岸跃然画卷之上,映雪长桥横跨其上,其间还运用了跳针和隐针手法勾画了映雪湖中的寥寥倒影。
站在这幅巨型刺绣之前,林婉儿叹为观止,还没有成型就已经如此波澜壮阔,若是完成,可是千金难买的宝贝啊,若是挂在家中的大厅内,那可是极为长脸的事情。
所以林婉儿断定郑拓是女子,若不是女子,怎么可能绣出如此画卷,若是有人说男子也行,林婉儿肯定笑掉大牙:“男子也行?麻烦讲一个幽默点的笑话好不好?”
郑拓看着林婉儿惊讶的样子,微微一笑,亲手沏了一壶茶。又命小丫鬟端上一盘糕点,拿了一块递给宝玉。
宝玉有些拘谨、害羞的接过糕点,红着脸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林婉儿站在巨型刺绣之前,眼睛睁得大大的。整个人好像都已经被吸引进去,那刺绣好像有巨大的魔力一般,虽然只是刺绣,但是栩栩如生,仿若要活过来一般。
那映雪湖上升腾起氤氲水汽。慢慢扩散,似乎要吞没整个王府,偶尔又有一阵清风吹过,吹起阵阵涟漪,露出了清澈水面,水下便有游鱼游荡。远处的雪山也活了过来,上面的树木也活灵活现,似乎还有飞禽走兽在其中穿梭,天上的白云也随风飘啊飘啊。
林婉儿没有审美的眼光,更不懂得意向美和形式美的结合。可是这幅巨型刺绣却深深吸引了林婉儿,自己仿佛已经成为这幅刺绣的人了,正行走其间,看到了一草一木,一花一树。
郑拓看到林婉儿痴迷其中,眼中有一抹稍纵即逝的惊讶,忙走到林婉儿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声提醒道:“婉儿姑娘。”
林婉儿猛然惊醒,有些失态的回头一笑:“这幅画可真是太……”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毕竟是一副没有完成的锦绣,可是却有一股魔力,像是一只看不到的手从刺绣中生出来,要将林婉儿拉扯进去。
“闲来无事瞎绣的。婉儿姑娘。快请坐,吃点糕点喝点茶。”也不管林婉儿如何迷茫,郑拓伸手便拉住了她的双手,按到凳子上,正好让林婉儿和那幅巨型刺绣背对着。
看得时间有点久,林婉儿有些魂不守舍的头昏脑涨。摇了摇脑袋,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的色彩各异、精巧细致的糕点,她便自然而然忘记了那幅刺绣,反而有些埋怨宝玉:“宝玉,有好吃的也不叫一声大姐,以后在有这种情况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立即马上告诉大姐,明白没?”
宝玉羞涩的点点头,今天见到郑拓之后,整个人便变得安静了许多,也不像平日里那般嘴碎讨喜了,平日里还不早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立下承诺,以后一定禀告大姐这里又好吃的。
轻轻捏起一块糕点,林婉儿忍不住赞叹一声,糕点很小巧,样子精致到不忍下嘴,谁若是张嘴吃了这块糕点,就是暴殄天物的大恶人。
咽了咽口水,林婉儿决定做这么一位恶人,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好像品味天下最好吃的糕点一般,一口咽下,林婉儿忍不住赞叹道:“白糖、香草、蜂蜜、紫薯、山药、杏仁、枣泥……嗯,辅助上好的面粉,用了三次烘烤,外面还裹上了砂糖,真是人间美味。”
“厉害,婉儿姑娘已经能够品出这几种,并且知晓是三次烘烤,这在西凉也是首屈一指的。”郑拓笑着递给林婉儿一杯茶。
林婉儿嘿嘿笑着接过茶水,轻轻喝了一口:“我这也是久病成医,在澶州吃司马元大老板的糕点,到了上京城天天吃御膳房的糕点,吃得多了,也就能够知道其中的门门道道。只是这糕点还有一味原料,我品不出来,淡淡的香气若隐若现,萦绕舌尖。”
“是桂花。”郑拓解释道。
“怪不得,怪不得。”林婉儿敲了敲脑袋,又吃了一块糕点,“加上桂花之后,不但没有抢了主料的味道,而且压了压蜂蜜和枣泥的甜腻,只是没想到这西凉还有桂花。”
“有的。”郑拓抬头望了一眼窗外,正好可以看到百丈王妃雕塑的一角,“在王妃衣冠冢和雕塑之间有一大片枫树林,而在其中点缀着几株桂花树,待到秋天,枫叶如火,桂花也会盛开怒放,飘出阵阵清香,摘上几朵烘干,待到来年春,碾成粉,混杂在面粉中做成糕点,味道极好。”
林婉儿点头,嘴上不停,宝玉却牢牢记住,原来王府内还有一处衣冠冢,自己要挑个时间去看一看,诵读几遍《金刚经》,并告诉娘亲,一切都好。
林婉儿经过刚开始的惊讶,已经接受郑拓是女子的事实,话语不自觉便多了起来,聊起了澶州城往事,更是打开了话匣子,两人的关系不自觉近了一些,称呼也亲近了许多,林婉儿称呼郑拓为拓姐姐,郑拓直呼她为婉儿。
和淑女本来就八竿子打不着的林婉儿得寸进尺,狼吞虎咽吃起糕点更是肆无忌惮,有好几次憋得脸色通红,猛灌几口茶水,方才顺过那口气。
林婉儿还告诉了郑拓自己的烦心事,就是孙兰香和泼猴儿之间的感情纠葛,她想着让胖师傅或者管事人俘获孙兰香的芳心,好好给泼猴儿上一课。
她认为郑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