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西凉王之后,他便当了甩手掌柜,身上不带银子也在情理之中,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西凉四虎。
魏松摇摇头, 表示自己没有,高翠兰一阵尴尬,也没有,杨廷熊一个大老粗,下馆子喝酒没要酒楼的钱就算是仁慈了。
最后众人眼神落到范鹤鸣身上,范鹤鸣摇头一笑:“义父,我也没有。”
林婉儿不高兴了,非常不高兴,平日里总是有人跳出来责备自己不懂人情世故,太过任性,可是等到你们人情世故的时候,你们给我整了一出人情事故,让我情何以堪,大魏才女的脸面何处安置?
“哟,以前常听人说。西凉贫瘠,是野蛮荒芜之地,我还不信,今天算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哼,连个人情钱都拿不起,真是替你们觉得害臊。”林婉儿阴阳怪气的说道,再次发挥一句话横扫一大片的无敌威势,让徐骁都有些挂不住脸。
王府内的丫鬟和杂役却看不下去了。这林婉儿还真是嚣张,竟然不把西凉放在欣赏,不顾规矩场合站出身来,将身上的月钱取出来:“王爷,我们还有些银钱,只是不知钦差大臣嫌弃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林婉儿眼睛瞬间有了神采,伸手毫无内疚的扯过银票,像是街市杂耍的艺人一般,现在开始收钱了。
不一会儿。林婉儿怀中已经塞满了银票,其中还有不少琐碎的银两,每个丫鬟和杂役像是砸人一般将银钱塞到她的怀中,林婉儿却毫不在意,乐呵呵一并收下。
最后终于抱不住了,林婉儿伸手说道:“等一等,等一等。”像是变戏法一般,心急火燎的从怀中取出一个而包袱,笑呵呵说道:“都放到包袱里,包袱里。”
徐骁和西凉四虎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林婉儿滑稽一幕。就连和林婉儿接触最久的赵乾也摇了摇头。
林婉儿高兴的颠了颠包袱,很满意这个重量,她喜欢有白花花银子的厚重感,不喜欢银票的轻渺。拿在手里没有让人心安的踏实,还是真金白银好。
她看着怀里的包袱,叹了一口气,语气颇为沧桑的说道:“在上京承这几年,光是圣旨就收到了不下十封,银子如同雪花一般飘了出去。每次我都心疼,但是还不得不给,没想到,今天终于守得云出见日月了,见到回头钱了,我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
听到这话,徐骁忍不住仰头大笑,回头示意范鹤鸣一眼,范鹤鸣点头,低声回道:“义父,鹤鸣知道,宴会一散,便会去账房支付一些银票给婉儿姑娘送去。”
耳朵尖的林婉儿将范鹤鸣的话听到了耳朵中,开口说道:“不用,我不是一个贪财的人,这些银钱也只是场面上的客套世情。再说了,你们给我个一两千两,你们不好意思拿出手,我也不好意思拿着,是不?”
徐骁再次大笑,范鹤鸣也笑着点点头,听婉儿姑娘这话的意思是不拿出万两以上的银子,她是不会高兴。
“婉儿姑娘,请。”徐骁开口说道。
林婉儿也不客气,宾主落位,又客套了几句,都是一些赞美林婉儿的话。
林婉儿最爱听他人赞美自己,吃着美味可口的食物,听着赞美的话,再饮一口小酒,拍一拍身旁装满银钱的包袱,人生已然无求。
喝到高兴的时候,林婉儿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她告诫高翠兰以后见到某个姓“猪”的可一定要躲得远远的,那人是个猪头妖怪。
高翠兰望了一眼魏松,询问什么一丝,嘴角含笑的魏松摊摊手,意思是婉儿姑娘就这脾性,习惯了就见怪不怪了。
告诉杨廷熊,千万别打骂身边的士卒,说不定就有包藏祸心、暗中耍坏的人。
杨廷熊不为所动,趁着如此间隙,已经饮了三坛子烈酒,依旧意犹未尽。
玩耍了一天的宝玉有些倦意,哈气不断,小胳膊撑在小包袱上,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断打架,但是还强忍着睡意,脑袋一点一点,却也不倒。
林婉儿看到宝玉如此模样,拿筷子从碗里夹了一根辣椒,递到宝玉嘴边,开口说道:“宝玉,来吃一口肉,好长身子。”
看到这一幕,众人再次无语,高翠兰想出声制止,却被徐骁伸手制止住了,含笑望着林婉儿和宝玉,他认为姐弟之间相互接触就是应该随意自然,不要时刻扳着大人模样,该开玩笑就应该开玩笑,即使有些过火也不打紧的。
宝玉迷迷糊糊张开了嘴巴,下意识嚼了两口,咕隆一声吞下去,吧唧吧唧嘴巴,旁若无人继续打瞌睡,林家一家兄弟几人都不爱的吃辣,反而是和林婉儿没有血缘关系的宝玉和大姐的口味出奇的保持一致,吃起辣来没有节制,而且越辣越开胃。
林婉儿看着宝玉继续瞌睡的样子,并没有恶作剧失败的感觉,反而露出了一丝狡猾的微笑,从盘子里挑拣出一块骨头,递到宝玉嘴巴边。
宝玉张口吃下,用左边腮帮嚼了两下,没有嚼动,又换了右边嚼了两下,还是没有嚼动,顺梦中,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吐出了那块骨头,呸呸了两下。
林婉儿被逗得哈哈大笑,伸手拧了拧宝玉的脸蛋,将他叫醒:“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