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挑衅的赵凤一直避重就轻,或者视而不见。
一开始赵凤并不知道经过这几年,揍潘仁美的那种冲动是否还在,可是跟随大将军入京,在城门口看到拿着折扇、潇洒风流的潘仁美,他小腿肚子抽动了一下,手心不自觉一痒。
赵凤清楚自己想胖揍潘仁美的冲动历久弥新,一点也未曾消弭散去,反而焕然一新,如同春天刚刚发芽的柳树枝桠,生机勃勃,情意盎然。
于是赵凤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林成平:“老大,我对你很失望。大姐如今昏卧床榻,而你作兄弟的,只想着对付如同边角虾米一般的书生李恪,而不是惩治罪魁祸首。这怎么对得起大姐。”
看着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的赵凤,林成平疑惑,不知道赵凤怎么如此激动,不确定的问道:“要不对付一下潘仁美?”
“好咯!”赵凤极为高兴。然后在林成平目瞪口呆的目光下,从怀里取出一张上京城地图,上面已经密密麻麻标注的很清楚了,特别是宰相府附近,每一个小商贩、每一个小茶馆都历历在目。
两人围着地图好生研究了一番。发现潘仁美每月月圆之夜都会进宫一趟,和潘美美聊天话家常,而这个月又有些特别,是大将军和李慕白决战紫禁之巅,正好可以趁着混乱时节再弄一些混乱。
商量既定,两人心照不宣,静等着月圆之夜。
但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场的大壮和大宝玩得好,而大宝又是陈笑笑在带。
大壮和大宝在一起挖坑看蚂蚁,大壮用断断续续的文字只言片语告诉了大宝。
大宝又很不清晰、朦胧无比。的告诉了陈笑笑。
陈笑笑多聪明,将只言片语拼接起来,从零零星星的几个词句中大约摸知道了事情始末。
于是陈笑笑告诉了青竹娘:“成平和那个靖安王世子要给婉儿姐报仇,教训一下潘仁美,怎么办?”
青竹娘略作沉思,攥着拳头,咬牙回答道:“总要给婉儿讨个公道,而且这件事情还不要传出去,免得留人口舌。”
于是两人给林成平和赵凤做了一大堆好吃的,算是犒劳一下即将“征战”的战士。并且隐隐约约透露出我们知道月圆之夜你们要干什么的意思。
林成平和赵凤装傻充愣,做出我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表情。
等陈笑笑和青竹娘离去,两人私下一商量,还干不干?
两人异口同声、斩钉截铁的说道:“干!”
等到月圆之夜。赵凤如同仪式一般整理了一下衣衫,跨着轻快的步伐走出王爷府,左拐右拐甩掉身后那群跟踪的高手,身形一闪,消失不见,然后等着天黑。踩着月光来到商定好的地点,此时他手里还拿着一纸袋瓜果。
递给大壮,赵凤拍了拍手,低声问道:“老大,怎么样?”
“再等等。”林成平眯眼望着宰相府的大门,在草原他已经习惯了等待,有时候成平小分队只是草原上“对抗”匈奴骑兵的一枚棋子,更多时候是派不上用处的。
宰相府,潘仁美自从那日看到父亲为了自己双膝着地,心神受到了巨大的震颤,他没有想到自尊心极强、威严无比的父亲竟然也有卑微的一面。
他决定改过从新,摒弃以往的自我,做一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
不但这样想了,他也这样做了,让下人将科举考试所需要的书籍搜罗起来,放到自己面前。
潘仁美有些吃惊的望着足足有一米高的书籍,心劲头儿难免有所减退。
手下人劝解道:“公子,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身子骨就是公子的器,不若好好休息一番,等精神和身体达到饱满程度再用功读书。”
潘公子认真想了想,觉得说的有理,于是发毒誓、立下誓言等过了月圆之夜,必定要勤勉刻苦,日夜苦读,不愧对父亲。
等到了月圆之夜,潘仁美心中激动,明天就是自己改过自新的时间,这个伟大的时间和决定需要有个人来分享,不如进宫告诉美美,一同高兴一下。
可是父亲明令禁止,月圆之夜不准许自己出门,至于原因,父亲没说。
而且大学士府那位强大自信的才女送来了一张措辞极为怪异的纸条,上面写着——月出东方,上水下山,虚卦当头,血光之灾,不宜出门,切记,切记。
这陈诺诺自信,但是有时候也有些神秘,不似美美那般,也不是林婉儿、柔嘉、妍儿那般,她似乎和见过的哪一个女子都不一样。如果要说和谁相似,潘仁美首先想到的就是当今皇后,有些威严,有些庄严,自己不敢抬头正视。
潘仁美看了半天纸条,觉得晦气,随手烧了纸条,焦躁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心里还激动莫名,马上一个全新的潘仁美即将出世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和自己分享这种喜悦的心情,总是有所缺憾的。
他拿起市面上常见的一本演义小说,只看了一两页便丢在一旁,猛的站起身来:“不行,我要出门进宫!”
为了掩人耳目,潘仁美特意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衣衫,偷偷溜出房间,命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