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上的汗水,开口问道:“热水烧好了没?”
一个小丫鬟回答道:“小姐,已经烧好了。”
陈诺诺点点头,开口说道:“今天你们也已经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一个小丫鬟忙说道:“可是老爷和小姐还没有吃饭,我们做一点吧。”
“不用。”陈诺诺笑着说道,“一会儿等父亲读完书,我做一点,随便吃点就行了。”
“但是……”小丫鬟还想坚持,但是被另一个小丫鬟制止住了,自家小姐的脾气自己知道,她从来都不喜欢麻烦人,能自己做的事情从来都不喜欢麻烦其他人。
三个小丫鬟有时候会心疼,心疼自家的小姐。心疼自家可怜的小姐,这三个小丫鬟没有见过三皇子赵乾,如果见到的话,管你是什么皇子身份。先要破口大骂几声才过瘾。
陈诺诺独自来到厨房,将烧好的水倒在盆子里,端着盆子来到客厅,伸手试了试水温,正好。
此时。大学士陈贤也捧着一本书走到大厅,书上的字太小,陈贤的眼睛还不太好,一只眼睛看远处字看不清楚,一只眼睛看近处字看不清楚,都是年轻的时候看书不注意,一只眼睛成了近视眼,一只眼睛成了远视眼,如今读起书来越发困难。
陈贤将书本放在大厅内的油灯下,先是伸直胳膊将书本放的远远。又将书本放在眼前,终于看清书上写的字,满意点点头:“诺诺,这《淮南子》中有一句“大王可爱”,此句解不通啊。”
陈诺诺认真思量了一下,解释道:“此处‘可’字应作值得讲,意思如可歌可泣,值得歌颂赞扬。‘爱’字做敬爱讲,此句的意思是大王值得我等臣子敬爱。”
略作停顿,她又展颜一笑:“古人用词也是奇妙。想来这《淮南子》的作者刘安也是一位淘气的人,故意如此用词,曲解其意,一语双关。由此看来。那位天子在刘安的心中确实分量极重,不然也不会用‘可爱’两字形容的天子。”
陈贤略微思量一番,不住的点头,诺诺此解极好、极妙,只是从一两个字就能解出作者的深刻含义,想来大魏国也没有第二个能够如此解字。自己被称作天下文人楷模。纪昀那个老顽固写了一本《阅微草堂》就牛气的不得了,但是在诺诺面前还不是服气的不得了。
陈诺诺挽起衣袖,再次试了试水温,有点凉,加点热水,直到水温恰当:“父亲,水好了,可以洗了。”
陈贤苦瓜着脸,看着热气腾腾的水,有些微苦的说道:“诺诺,这头一旬一洗,是不是有些太过频繁了?我看一个月一次就很好。”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陈贤还是放下书本,接过陈诺诺递过来的一条围裙,系在脖子中,然后自己搬了一个略矮的板凳,坐在盆子前,将脑袋伸到热水中。
“一旬一洗是最好的,对身体有益,活络头部血液,有益于身体健康。”陈诺诺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纤细的手弯起一湾热水,轻轻倒在陈贤的脑袋上,水流顺着这位大学士的头发流下去。
陈贤大学士眯着眼睛,慢慢享受片刻的安静,心里对于自己的孩子总是有些愧疚。可是有时候洗头是一个挺遭罪的事情,弯着腰,低着头,喘气都有些困难。
湿透头发,陈诺诺拿起一块皂荚,轻轻涂抹在父亲的头发上,细细的洗,自小父亲的眼神不好,但是身板一直都挺得直直的,如今年龄一大,背开始弯了。陈诺诺知道时间已经在父亲的身上不断留下痕迹,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消退时间对这位老人的侵蚀。
洗完头,陈贤像是死里逃生一般,长长呼出一口气,任凭女儿陈诺诺在用毛巾在头上“横行霸道”。
等头发稍干,陈诺诺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剪刀,细细的将父亲的头发修剪干净,两鬓的灰白头发,后颈的长发,发髻太长剪短一点。
虽然不太爱洗头,但是大学士对于理发还是挺享受的,哼哼,当年陛下和皇后在西湖相见,一见倾心,徐骁见到白素第一眼,就要对方给自己生儿子,潘春伟和他那大家闺秀的妻子第一次相见,是在泉水边,听说潘春伟还落泪了。
他们都不错,不过都比不上自己啊,当年大魏国还没有取得一统天下的大势之时,徐骁和夏侯襄阳前线吃紧,粮草供应不及,是自己亲自下乡筹备粮草,路过一处农家,那个大眼睛姑娘指了指陈贤乱糟糟的头发,怯生生的对自己说:“我家没粮,要不我给你理理发,就算是交了公粮,好吗?”自己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在一个暖洋洋的中午,一位大眼睛的姑娘认真仔细的给自己理了理头发。
于是,这个大眼睛的姑娘就成了自己的妻子,自己开始也怕,怕两人学识、眼界、观念和经历不同,和这个姑娘走不远,可是日子一向前走,自己才发现离不开她。
她站在白素和皇后身边,一点也不凸显,怯怯的,平凡的都不会让人留下一点印象,就是和白素身边的小丫鬟蓉儿相比较,也差了一截。但是在自己的心中,这个眼睛大大的,睫毛如同蒲扇一般忽闪忽闪的姑娘便是最美的。
可是谁能想到,她在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