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开口说道:“大姐当年让你出去当小伙计,就是想锻炼锻炼你,如今林家一切顺利,需要一个管事的,就看你能不能撑起大梁了。你先看看账本,归纳一下。”
林任重掀开账本,眉头皱了起来,账本上面画的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毫无规律,还有一个大大的墨迹,好像是某人瞌睡的时候不小心滴沾上去的。
林任重开口问道:“大姐,这是谁做的账本?”
林婉儿吃了一口苹果,嚼啊嚼啊嚼啊,就是不下咽。
林任重心思都在账本上,没有听到大姐的回答,又问了一遍:“大姐,这是谁做的账本?”
林婉儿是个爱面子的人,也是一个机灵的人,眼睛瞄了瞄外面驾车的冬虫,确认对方没有在意马车里面的事情,低声说道:“不是我做的,是外面冬虫做的。”
林任重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这账本是大姐做的,自己说点谎话,好好赞叹大姐一番,如果是他人做的,就实话实话,好好批评一番,于是便诚实的抨击道:“一团乱麻,狗屁不通,就是三岁的孩童做的账本也比这好。大姐,你看看字体,要多潦草就有多潦草,上下目录都对不起来,就连日子也没有记好。依我看就是冬虫自己也看不明白自己写的是什么。更为可气的是还有口水在上面。”
林任重无不痛惜,自己生平最喜欢算盘和账本,如今竟然有人如此糟蹋账本,实在可气。
林婉儿的脸色越来越可怕,吃苹果的速度也不自觉的快了起来,也狠了起来,一双大眼睛眯起来盯着林任重,想听一听这老五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夏草看到林大家的样子,心中为林任重担心,一个劲头儿的向林任重使眼色,但是林任重低着头,没看见夏草的暗示。
林任重翻到最后一页,人愣了一愣,然后将账本合上,幽幽叹了一口气,头也不抬的说道:“但是……”这个但是拉了好长时间才开口继续说道:“但是这个账本内含玄机,初一看平平常常,可能还有些不堪入目,但是仔细看来,却是机关重重,规律尽显啊!”
林任重只到此时才抬起头来,说道:“大姐,这张本简直就是账本里面的楷模啊,字体虽不甚优美,但是记账又不是写书法,不用在乎样子好坏,注重的是调理,是规律,是规范。我不如冬虫多矣。”
林婉儿有些不确定,因为老五一开始说的不错,自己有时候都看不明白自己写的是什么,但是老五又将账本夸了一遍,也不知真假,开口问道:“这账本真有这么好?”
林任重点头如同捣蒜,撒谎道:“就是这么好!”自己心里却惊慌了一把,幸好知道大姐有在书本最后一页画乌龟的习惯,不然还真以为是冬虫做的账本。
林婉儿心情高兴了,觉得自己在算账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饶有兴趣的开口问道:“老五,你给大姐说说这本账本的玄机在什么地方?”
林任重从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欲哭无泪。
……
澶州城外,有一队商贩,十五六人,身上都穿着平常的衣衫,牛车拉着一堆干草,每一个人身材挺拔,皮肤黝黑,头上戴着的草帽压得很低,看不清面貌。
城门前,衙役逐一盘查,凡是私带武器的都要扣留下,按照大魏律例,不准平常百姓私自佩戴刀剑,对于刀剑的大小也有明确的规定,为的就是预防民间械斗,造成流血伤亡。
轮到这队商贩,衙役漫不经心的走到牛车前,拔出刀来随便向干草内插了插,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挥挥手示意商贩可以走了。
牛车从衙役身旁经过,衙役觉得有些不对,大白天平白无故的向澶州城拉一车干草干什么,喊道:“站住,将干草卸下来,本官要检查检查。”
商贩停车站住,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眼神阴厉,不自觉的攥了攥拳头,却被身旁一个面善的汉子拉住,轻轻摇了摇头。
那面善的汉子笑嘻嘻的回过头,一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样子,拿出几锭银子不着痕迹的递给衙役,开口说道:“官爷,小的都是做小本买卖的,您就通融一下。”
衙役也是明白人,呵呵一笑,挥挥手,算是放行了。
商贩进了澶州,刀疤汉子说道:“二当家,你这么拦着我干什么?不如让我一刀宰了那衙役,再杀进城去。”
面善汉子说道:“大哥,我们这次进城可是有目的。韩家韩崂山没了,只剩下韩青衫,这条线不能断了,不然财路就算断了。既然韩青衫如今有事相求,我们就把这件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把那林婉儿给做了。前段时间官府剿匪剿得狠,一下子就折损了几十号兄弟,听说就和这林婉儿有关,如今到了澶州城,杀了林婉儿,也算是给兄弟们报仇。”
刀疤男子摸了摸脸上的刀疤,这刀疤就是剿匪中留下了,当时还真是钻心的疼啊。
一行众人驱着牛车向前走去。
迎面而来的就是冬虫驾着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