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州的雨一直下,林家的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林婉儿的心却在渐渐变化。家里无缘无故多了一个人,林婉儿当然觉得总不是滋味,但是赵乾的病好像不轻,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对方赶出去吧。
赵乾的那身名贵衣服干了之后,林婉儿未动丝毫,收了起来,就等赵乾病好了还给对方。
可能是那一棍子打得有些过了头,赵乾晚上还真时不时的说几句荒唐的梦话,这吓坏了宝玉和玉宝,以为这赵乾是不是疯了,晚上不敢独自在屋里面睡觉。
林婉儿没有办法,便只能守在宝玉和玉宝身边,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半夜听听赵乾的梦话——“林婉儿,嘿嘿,林婉儿”、“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嘿嘿。”
林婉儿一直弄不明白,这赵乾的脑袋里到底想得是什么,打家劫舍、谋财害命好歹找个富足的大户,从上京城来就是为了这首小令,这实在是说不通啊。因为一首诗词一见倾心,非自己不娶?看官,你是情爱小说看多了吧!想不通便不想了,林婉儿心里盘算着等赵乾病好了,狮子大开口,狠狠的宰对方一番,好歹将过年的钱要回来。
过了几天,赵乾身上不发烫了,晚上睡觉也不说梦话了,人也精神了许多,但是赵乾实在是没有一个客人应该有的觉悟,一点也不客气,每天躺在床上,吃的、喝的都不下床。
林婉儿一开始耐着心思好生照顾,到后来实在忍无可忍,做完饭就吃自己的,爱吃不吃。可是宝玉和玉宝像是着了魔一般,竟然屁颠屁颠的给赵乾送饭。
林婉儿心里纳闷,趁着宝玉和玉宝去送饭的期间,跟在背后,趴在窗子上偷听,只听见的房间里面一阵嘈杂。
宝玉和玉宝的声音响起:“赵大哥,饭菜来了!”
赵乾舒服的嗯了一声,拿起馒头,夹起一块萝卜丝,咯吱咯吱嚼咽两下,喝口稀饭,开口道:“上回书我们说到九头怪大战狗熊精,只见风沙漫天飞舞,电闪雷鸣......”
在外面的林婉儿一阵头大,原来几个鬼怪小说就将两个小家伙收买了。其实也不能怪宝玉和玉宝,大姐林婉儿的故事也很好听,但是难免太过平仄,缺乏点悬疑和惊悚色彩,赵乾的故事正好弥补了这个缺陷,起承转合之间层峦叠嶂,虽然让人害怕,但是也很过瘾。
林婉儿不是吃素的,你出了一招,我便见招拆招。当然林婉儿不能亲自出面,不然岂不落了下乘,让人耻笑。林婉儿心里咂摸,王氏都能斗,还怕你一个富家公子。
宝玉和玉宝最怕的便是他们的三哥,林婉儿找来老三林乾毅,以孩子教育为由,这个切入点很好,站在一定的道德高度,很符合老三的脾性,还不会暴露自己在和赵乾斗法的真实情况。
林婉儿开口道:“老三,最近宝玉和玉宝越发顽皮,不服管教,特别是赵乾来了之后,每天听一些鬼怪故事,难免在心里产生不良影响,你去说教一番,讲些二十四孝的故事。”
林乾毅点头称是,然后将宝玉和玉宝叫到身前,好生一番教训,禁止两个孩子再给赵乾送饭,最后讲了一些二十四孝的故事,宝玉和玉宝心里害怕三哥,低着头不敢说话。
教训完两个孩子,林乾毅也觉得这赵乾忒不知道好歹,准备也教训一下赵乾,转身去了里屋,过了好大一会儿,林乾毅才从里屋出来,神采飞扬。
林婉儿看在眼里,欢喜在心里,看你赵乾起不起床。
第二天,午饭时节,宝玉和玉宝乖乖的坐在餐桌上,不敢有所造次。但是林乾毅竟然端起碗筷去了里屋。
林婉儿目瞪口呆,起身悄悄跟了过去,附在窗台上继续偷听。
林乾毅的声音响起:“先生,昨天一番话真是让学生茅塞顿开。如沐春风。再想起先生对礼仪孝廉的讲解,觉得早些读的书都是白读了。先前对先生不敬,说了混账话,还望先生见谅。”
赵乾还是昨天那副德行,舒服的嗯了一声,拿起馒头,夹起一块萝卜丝,咯吱咯吱嚼咽两下,喝口稀饭,开口道:“就是简单的辩论,自然会有输赢,也不用先生先生的叫,听着我多老似的,叫赵大哥就行。”
林乾毅比宝玉和玉宝还要狗腿子,递上一本志怪小说,说道:“赵大哥让我找的小说演义今天带来了,乾毅还想向赵大哥请教一下有关‘无为而治’的学问,不知可否?”
赵乾一根手指头沾沾唾液,翻开志怪小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嗯,嗯。“
屋外的林婉儿心中恼怒,那是一个气啊,这老三输在了辩论,也叛变了。林婉儿不懂什么辩论,最近的记忆还是穿越前在大学校园里,八个人分成两队,开口便说:“对方辩友……吧啦吧啦……“
但是林婉儿毫不气馁,把眼光投向了在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大宝,大宝喜欢故事但是不喜欢鬼怪故事,因为太过吓人,至于辩论这种事情,大宝更是不知所云。林婉儿将大宝叫到身边,轻声说道:“大宝,大姐被欺负了,你可要帮大姐报仇。“
大宝仰起头来嘿嘿一笑。
林婉儿说道:“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