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声帝钟响彻神州。
苍狼国的醉翁一个哆嗦,随后从醉酒中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天色,此刻月光照拂,满天星辰,身边的蠢驴早已经消失不见,连带着他的那个宝贝徒儿也不见踪迹。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身边的酒壶,却发现几个葫芦竟然都已经空了,不禁苦起脸来,骂骂咧咧说道:“这破钟还真是贼响,今年一连吵醒了我三次,要不是不知道到底在哪儿,我一定把把它给拆了去。”
“得,也没酒了,去看看我那宝贝徒儿干嘛去了。”
醉翁一身酒味,走了几步,忽然看到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在斗剑,看着有趣,马上眉开眼笑起来,走过去指点江山道:“你们这群小子斗剑,实在太没气势,看我来教你们几招。”
几个小毛孩以为是遇到高人,虽然老头臭气熏天,说话也牛气无比,但他们不发作,只是捏着鼻子赐教,认真仔细的观摩起来。
醉翁接过木剑,嘿嘿一笑,气势汹汹的舞了一套建达,不过倒不像剑法,而像是醉拳,颠来倒去,最后更是不堪,竟然醉倒在地,看的几个小子目瞪口呆,暗道这个高人还真是“高”。
醉翁倒是不尴尬,反而坐在地上大笑起来,道:“怎么样,这套剑法是不是很厉害,若是想学,叫我一声师傅,再送些好酒过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几个小子这时候也明白过,原来是坑蒙拐骗的老骗子,自觉被骗了感情,合着骂了几声,也懒得夺回沾了满手油腻的木剑,便走了开去。
“死老头,来,给你的酒。”赵无极这时候碰巧回来,看到这一幕满脸黑线,丢了壶新酒给他,“瞧你的德行,骗吃骗喝,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醉翁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口,红着脸打了个酒嗝,说道:“乖徒儿真是懂事,来,为师接着与你一起找媳妇去。”
说着,他便往前踩了一步,却是扑了个空,赵无极不忍直视,正想扭过头去,却陡然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他却是看到了那头早就被他卖了换钱的蠢驴,它不知怎么出现的,就出现在了他面前,还驮住了老酒鬼。
注意到赵无极懵逼的目光,蠢驴似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来对着他含羞带怯的露齿一笑,两颗大龅牙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赵无极一脸无语的和它对视了半晌,终于受不了蠢驴的傻气,望着天上的满天星斗长长一叹,这个一老一驴还真是绝了。
他突然无比想念在黎国王城的生活,和这两个家伙呆久了真是会拉低他的智商下限,他已经明显感觉自己智商不够用了。
手头捏着一张票据,上面写的是他在赌坊的押注字据,这是他如今呆在苍狼国的唯一念想。
……
星夜漫长,凌雪遍身鲜血,白衣彻底成了鲜红的血衣。
追兵还在后面,如芒在背,尽管她已经疲惫到一定极点,但是仍然片刻都不敢歇息,手里紧紧攥着一纸血帛,心中飞速想着,天狼究竟是什么。
听天阁与她有仇,叔子童用一条命算出来的所谓生机,也有可能是真正的绝望,不过她如今除了相信之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如今几番与玄庭上皇交手,她已经深深了解到真皇境大能的可怕之处,难以想象,若是玄庭上皇真的证道大帝,神算之能会可怕到何等地步,就算到时候帝钟一声未响,他仍然是一个无比可怖的敌人。
若非她身上有不少东西连玄庭上皇也无法算计,她甚至连第一轮杀局都活过不去,早已香消玉殒。
只是,如今她也产生了山穷水尽的感觉,难道真的要解开妖瞳的封印?
妖瞳与她不同,是彻彻底底的妖,不在五行六道之中,玄庭上皇再厉害也不可能将它也算计进绝杀局中,一旦有了它的帮助,玄庭加诸于她的劫难,也将迎刃而解。
只是叔子童既然能算到自己有一线生机,那么她很可能在解封妖瞳之外,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化解她这一次死劫。
天狼到底是什么呢?
忽然凌雪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停止了身形,黛眉好看的皱了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叔子童卜算的能力远远不如玄庭上皇,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还是太轻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都知道的事情,玄庭上皇岂不是也一清二楚?
来不及细想,陡然产生一阵心悸之感,凌雪便明白追兵怕是已经追到,凌雪咬牙拖着重伤的躯体再次往着前边远遁。
几个弓武魂锻魂境修士挽弓射击,却都被凌雪灵巧的身法躲了开去。
不过,她却没有注意到,在极远处的山崖上,约莫刚出城外二十里,还有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雪上,挽起长弓,目光如鹰一般的望着她飞速移动的渺小身影,身上散发出不逊色于朱雀国花蝶真王的气息。
天海这一场绝杀,玄庭确实是出动了相当的手笔,足足出动了一位皇境大能,三个黎王这一级的顶尖真王,六七个堪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