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州心理这个后悔呀。
惊得更加怕就这么轻易死在只信一条原则的蠢笨无畏小疯子手里。
赵岳瞅着温知州被老七用力踩着也仍在明显瑟瑟发抖,就知道知识多的士大夫又犯习惯病了,又在凭阴险歹毒心性和擅长的官场争斗经验,用丰富的想像力自觉对他的话进行了自动脑补,清醒意识到斗错了对手从此身处的险境,从骨子里怕了。
他要在狗官心头再补一刀,让其彻底丧胆,笑眯眯俯视着只剩下恐惧的温知州问:“温大人,你说人的第一要求是什么?”
“第一要求?”
自感处在生死边缘随时可能被小疯子杀了的温知州第一反应自然是求生,冲口而出:“当然是活着。”
若在以往,他的第一反应会回答:“人的第一要求当然是荣华富贵。”
再往前推,那时他只是个落第书生,没有希望通过正经科举途径当上官改变命运,不会营生,也不愿干下贱活,穷困潦倒,吃饭天天都成问题,那时他的第一答案是:“当然是衣食无忧。”
后来为出路一咬牙去硬头皮撞蔡京家的门,卖弄学问心计,侥幸真被蔡管家看上并收用了,有了吃饭地,并逐步成了相府坐馆先生兼师爷,却年过三十还独身一人苟且生存,娶不起婆娘,那时他的第一要求答案是:“当然是娶个有些家势的婆娘。”
在相府混得出头了,有了可见的前程,他如愿以偿娶到了东京一户官宦之家的闺女,得了助力却也得了个可怕母老虎。
要求在不断变迁。
往事不堪回首。
温知州当上一方大佬后开始梦想封侯拜相的那一天,没想到弄来弄去却沦落到“只求活着”的人最低级需求上,越混越回去了。
这让老温的心情越发沮丧。
赵岳一拍手道:“着啊。就是活着。你回答完全正确,但没有加分,没有奖励。”
他一脚踩在温知州的额头上,踩得这家伙雪雪呼痛越发惊恐万状。
他收了笑脸,冰冷盯着,冷漠道:“原来你也知道人的第一要求是什么。那我特妈的就不明白了,你仗着这身官皮耍权坑害本族弱小百姓也就罢了,你为何胆敢谋划杀我?”
“我只想当个逍遥快活平民百姓,只要求活着。就这么点要求。你却不想让我活。你特妈的还想我老实按你的狗屁规则来行事?”
“你耍阴谋要弄死我,自以为得计。我特妈的有本事弄你,为什么不就手弄死你?”
“谁特妈敢伸黑手不让我活,我就让谁满门先死。”
“谁特妈敢对我家下手,我就让他满族下地狱,让他得活也生不如死。”
“老子是刁民。你们一个个都争着当恶鬼,专门祸害本族人,那不干我事。但危及到我家,老子就不介意当个阎王。我特妈发现我还真就适合当阎王。我确实有能力当阎王。天生我到这个世界也许就是让我当阎王的。那我就当个收恶鬼的阎王。”
这最后两句话发自赵岳肺腑。
最后一句话,他是从心底最深处对这个愚昧落后野蛮世界呐喊出来的。
愤怒激昂催动师门基本功自动疯狂运转,这一声呐喊一出口,气劲惊人,直如晴天打了个霹雳,声震四野,回声荡漾,连古岱庙前无人在旁的那口大铜钟不知怎么也回应赵岳似的轰鸣响起,似乎代表佛祖支持,让赵岳宣言更添了股威势和诡异可怖。
怒吼让熟悉赵老二的梁山好汉们都骇得不禁打了个冷战。任原等更是头皮发炸,惊得不禁连退数步。
擂台下的混乱人群此时已渐渐散开,虽然仍是一片惊叫乱嚷仓皇乱窜,但踩踏事件的恐怖情景已经渐渐消失,不再有人倒地死伤,然而有不少汉子在这场灾难中侥幸保住了小命,却危机还没全过去,一感觉安全了又起了恶念正趁乱浑水摸鱼做恶。
赵岳这声吼吓得人群齐齐一惊。
几乎是刹那间,擂台外就近乎鸦雀无声。
乱哄哄的人群都惊得下意识闭了乱叫乱嚷的嘴,灾难中发狂发蒙的脑子似乎被痛击了一下吼清醒了些。
混乱不堪的场面恢复了不少秩序。
稍后,人群害怕这里会爆发想当阎王的小霸王与官方恶鬼之间的血战,照旧更急于逃离这险地,却开始变得比较理智有序地继续四散而逃。浑水摸鱼的家伙也不敢再逗留着肆意做恶了,也紧跟着逃走了。
就此,赵岳的小恶霸绰号上又加了个更吓人的绰号,变成“夺命阎王小恶霸”,并且迅速传遍了天下。
而温知州在耳朵震得轰鸣脑子轰轰间一眼瞅见赵岳俯视他的那双眼睛居然妖怪一样射出骇人光芒,迷信的他昏沉中只当是这个赵老二这一刻真是阎王附体专门来收拾他藏在躯壳里的丑恶灵魂,妈呀,活不成了,要做鬼下十八层地狱受罚了,吓得直翻白眼。
赵岳不理睬擂台下的这些绝大多数是无良至少是麻木不仁没心没肺观众,不太在意这些人在践踏事件中的死活。
这些自私麻木到无耻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