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万大年装糊涂:“有啥不对头的?”
大队长嘿嘿一笑道:“哥哥,俺说出来,你别当俺找事瞎担心,也别怪小弟多疑。”
万大年瞪了他一眼笑骂道:“生死与共的兄弟,有个屁怪罪的。有屁快放。”
这话,那大队长爱听,也信。
天王亲军骑兵两头领李忠和万大年,那对骑兵兄弟们是既严历又照顾。
严厉是训练与打仗上,要求高却以身作则,和寻常喽罗一样摸趴滚打苦练,还精心教导本事,总说这贼世道不好,想活得象个人样,恶仗是少不了打的,多点本事多条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严厉也是为弟兄们着想。
照顾是生活上。
两头领是真哥哥的作派,不但不吃弟兄们的金钱孝敬,反而总把自己的钱拿与弟兄们花。哪个弟兄有事缺钱了,一张嘴,头领从不二话。能对寻常部下小喽罗仗义疏财的头领,在战场上也必是肯珍惜弟兄们性命能和弟兄们同生共死的。没说的。
“哥哥,我总感觉宋江那厮没安好心呐。这路这么远,却押着这么多怨恨咱们的村民,还有这么多财物,咱们却只有五百人,帮咱们的那些,嘿嘿,官兵就不说了,指定和咱们不是一条心,根本不愿意和咱们做弟兄当同行,只怕是心里琢磨着怎么逃走。你再瞧瞧那些白虎山的,一个个眼睛贼溜溜的总在扫摸钱财,都没安好屁。怕是咱们一个不注意,或天一黑,嘿嘿”
打头开路的中队长也凑过来嘀咕:“是呀,哥哥,你说宋江那厮带咱们出来,却不顾客人身份和天王对他的情义与信任,一再地破坏山规军纪,却叫咱们先回去顶雷。”
“哥哥,军法严厉。一清先生可是不讲交情脸面的,砍头可不含糊。咱们这么回去,岂不是为宋江背黑锅领罪受?”
大队长皱眉道:“这个宋押司呼保义、孝义还及时雨,好大名头。俺还当是个怎么义气了得的好汉呐,以前闻其名好生崇拜,在山寨时看他作派真个义气大方有才干,可看看今天他所为,这有点名与实不大相符的感觉吧?
正经讲究的,按说天王拿他当亲兄弟一样,为他宋江的名望委屈与愤怒让他以客人的身份却带兵,这给多大的脸面呐。他不好好兜着珍惜着,却这么搞,乱杀无辜,比咱们还象强盗。这他娘的算怎么个事?俺反正对他看法变了。总感觉这种人不可靠,跟他混没好果子吃。”
两骑兵头目嘀嘀咕咕发表对宋江的新认识,又怕头不高兴,边说边察言观色随时住嘴。
万大年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只说:“什么也不用多想。听我指挥向海边走。”
两头目不大明白老大的意图,但都知道万头一向话少心实有主意,都点头转身叮嘱弟兄们快点赶路,一个个跟好前队。却没注意万头的徒弟杨保兄弟不知啥时候不见了。
马车很快转出了山区,上了大路,在骑兵的不断催促迫使下,降兵只得加鞭,速度更快了。
天入黑了,骑兵却一个个精神抖擞,刀出鞘,箭上弦,说是戒备敌人或歹徒,实际上白虎山的强盗和降兵都清楚这是在紧密监督与防备自己,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就会果断下手。
他们心有盘算,都不以为然。
你防得了一时,还能防得了一晚?你可以不睡觉,却总会犯困松懈。就算今晚不会停下休息找地方过夜,也总会有机会。
强掳来当强盗的奴仆劳工的颂仙山村民不少的也在这么暗暗寻思着,默默赶路却另有主意。
但他们的盘算与宋江的一样,全白费心机。
入黑不久,车队在奋力之下赶到了海边。万大年把白虎山强盗、降兵、村民以及钱财名贵桌子等东西全丢给了在这里的梁山军,把空出的大车装上山寨最紧缺的食盐,又拿了几样货物样品,连同抢劫的油醋粮等日常生活用品,轻轻松松再次继续赶路,这次才是真的回山寨,只是不从清风寨附近走,而是连夜绕远从东面回去,远离府城,更安全更隐蔽。
骑兵们从海盗那得到热情洋溢招呼和一些款待,喝了些美酒,解渴解乏,有了精神,自在地赶着车,无不对头的英明大翘大拇指,我就说嘛,咱们头是肚子里有货的精细人,怎么就会轻易傻乎乎领下这险活顶雷活,原来不是被宋江那厮哄了而是早有了对策,是在给宋江那厮脸面,也给弟兄们功劳。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没和海盗走私犯打过交道,却多少听说过山寨一直在和海盗做交易采购山寨自己无法解决的东西。海盗也并不可怕,做生意极讲究信誉,连山寨赊欠都能接受。比他娘的大宋那些所谓的信誉大商人都做得让人心服大气。
要知道山寨是大宗采购,赊欠不是小数目,又是让人不放心的强盗。
这海盗愣是不怕强盗翻脸不认账或朝不保夕被官府灭了坏账。
大名府出来的白虎山强盗们傻了眼。
他们一个个赤手空拳的,在明显更精锐凶悍更难对付的梁山军面前一个个惊恐不安,实不知自己被二龙山人马出卖给了什么样的团伙,盘算好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