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杀机扑来。
为防止孔家兄弟等孔家人察觉不好能及时潜入就在家门口的险恶白虎山轻易逃走留下大患,行凶四人组商定兵分两路,由县二都头带绝大多数人进村直扑孔太公家,由宋财贵和那教头带三五衙役和几个打手去先清除了村口的小酒店,避免有人从这得信逃走去通风报信。
宋财贵狡猾,怕自己家这些人被孔家庄的人认出来有了防备导致出现意外,就悄悄藏匿在小酒店附近,让着公服的衙役先大摇大摆过去探风。
孔太公和酒店掌柜的在店堂正喝着茶聊得悠然自得,看到有县上几个挎刀的公人突然来了,心中厌恶却不以为异,还以为是关于夏税的事,就主动迎了出来,客气地笑着打招呼。
不想这几个衙役看清店中没有一个会碍事多生枝节的客人存在,不禁大喜,“合该你孔家今日满门死绝。”立功贪财心切,当即变脸大喝:“孔老儿,你家私通二龙山贼寇的事发了。”
喝声中,头前两年长的衙役拔刀把毫无防备被喝得正愣神的孔太公和酒家掌柜的直接砍死在地,然后不惧死尸之恶之晦气迫不及待去搜身,把太公和掌柜的随身钱袋和值钱物收了。
其他衙役则狞笑着横刀直扑店内,继续屠杀店中其他伙计,一个也不留。
这小店因过往客人少,只三个人打理。掌柜的自己充任跑堂的。两伙计主厨房,一个是主厨,一个是帮灶的。这二人在厨房闲得无事,对好几年没出现的衙役突然登门正好奇,猛听得喝骂通贼,大吃一惊,探头间正好看到孔太公和掌柜的被不由分说直接杀了,死得好惨好无辜,不禁更惊失色:这伙公人好凶残!直如杀人放火的强盗。
感觉来意甚恶,只怕是想杀良冒功要把整个孔家庄的人当贼寇全部杀光抢掠光。
眼见得另几个衙役持刀凶狠闯向店内,意图明显,二人不及多想,连忙从通风纳凉的窗户钻出去,准备窜入附近的树林逃过杀劫并抄近道赶紧跑回村子紧急报警。
手忙脚乱之际,那主厨却是肥胖,年纪又大些,笨手笨脚的爬个矮矮窗户居然也能落地歪了脚,痛得不禁哎哟一声,惊动了杀入店内的衙役立即寻了过来。那厨子知道此是性命攸关之时,可耍不得娇贵,想忍痛赶紧逃走,却脚一点地痛得又是一声惨叫。
帮灶的眼看胖子逃不得,自己拉不动背不动老伙计,那些衙役已横刀出现在厨房门口,他知道来不及了,无奈说声胖哥对不住了,当机立断丢下胖厨子,仗着轻便灵活一头钻入树林,就听得跳窗户的声音,随即是厨子又一声惨叫后再无声息传出,只剩下几个追赶的脚步声,帮灶的知道厨哥也被杀了,越发认识到县公此来的凶恶,心痛中又紧张地头皮发麻,仗着对本村地理的熟悉三拐两拐甩掉了追捕,拿出吃奶的劲抄近道狠命奔向孔太公家报信。
此时,孔明孔亮兄弟自也不知大难临头。
苦累夏收前的这段农闲时节,庄户们无事可做。
本村汉子们多是在家躲避炎热,磨着夏收用的刀,悠然享受这难得的悠闲轻松。但不少的年轻人精力旺盛无处使,闲不住,汇聚在孔家跟着老大孔家兄弟举石锁、耍枪弄棍练箭……
这既是偏僻封闭的山村人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也是提升本事,加强自保能力,秋冬进险山打猎更有力更安全的需要,更是加强武备,防备时不时出没在白虎山强人侵犯的需要。
年轻的汉子们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喝酒,吹牛,比武,较力……无忧无虑,说说笑笑。也有几十个好武好热闹的孩子们聚在这跟着大人习武玩闹寻简单质朴的快乐。
对他们来说,今天不过是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农闲一天。
孔家这洋溢着安宁、悠然自得的幸福气氛和山村的勃勃生机,浑不知一场改变满村人命运的血腥正悄悄迅猛来临。
颂仙村的人一盘散沙,和孔宾父子亲近可靠的都被杀光了,剩下的村民或自私麻木,或胆小怕事,或识时务,或不知就理信了县都头和宋家人的话,以为孔宾父子真是私通二龙山贼寇的,不敢掺和这种事,或因和粗鲁霸道的孔渊平常有冲突形成的小恩小怨,五七百户人家居然无一人念着孔家维护本村利益的恩情想到偷偷摸摸翻山去通知白虎山孔家此难。
县都头带着大队人马紧赶着扑向孔家。
幸好他们久不来庄上,不熟悉山中通往孔家庄的最近的路,被小酒店的帮灶抢先一步赶到,把灾难报给了孔明孔亮兄弟,要本庄人赶紧准备反抗县上的栽脏杀良冒功。
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
来杀孔家的若是按正常执法程序,不牵连其他村民,只先把要杀的人抓了,掌控了局势再寻个地悄悄把孔家人全部直接杀了,今天有极大可能让他们成功得手。
可他们偏偏在颂仙村尝到了直接凶残杀人快速清除目标也快速捞到好处的滋味,到了他们轻视的孔家庄这边更选择了最暴力最直接的方式,力求更快地达到目的捞够好处好早早完事收工享受去。偏偏又屠杀不成,漏跑了小酒店帮灶的,走漏了消息。
凶残诛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