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从四人脸上看到前世熟悉也习惯了的神情,心情大好:嗯,科技人员就该是这个样子,就是不知水平到底怎样。可别是五渣。
“今天要教你们做的是榨油机和多功能复式纺织机。”
看四人脸上一闪疑惑随即眼睛瞪大了,精神迅速专注起来,赵岳满意地点点小脑袋。
“说这个之前呢,咱先定度量。”
“定度量?”
四人讶异:怎么个定法?能行么?好使么?
惯性思维下,他们一时忘了教授他们的是神童这事。
“不错。尺寸丈这种度量不够精准,也不方便。要做的东西又必须非常精确,所以必须的。”
赵岳也不怪四人质疑,前世习惯了,只自顾扯起之前准备的一根线。
“新的度量单位是以米为基准。下面是分米、厘米、毫米,以十为进制,下面还有更细微的划分,目前技术用不到,就不说了。”
李老柱没注意线,大着胆子问:“小少爷,敢问这个米是啥米?”
稻米?小米?南方米,还是北方米?以米这么小的东西为计量基础再划分三次,那要做的东西得精微到什么程度?俺怕做不来啊。当然拉,不是俺手艺技巧不行,不自信,是你要求太高罗。
“不错,不明白的就问。会了就好。咱要的是结果。”
赵岳表扬了一下,给四人提提气,笑道:“就是米饭的米,却不是以大米为度量标准。这根线的长度就是一米。记得回去用铁打一个米标尺。铁的冷涨系数小。其实用黄金做最好。可惜咱缺那个。”
这行为落在众人眼里象是瞎胡闹。度量衡,这是多么重大的事,你随便扯根线,随口这么一说就定了?
赵岳还真有这自信。
他前世还有个让科技同行佩服的神奇本事就是眼光奇准,只要不是太奇形怪状影响视觉判断的东西,他一打眼就能估量出度量值,误差极少会超过毫米。所以这根线真不是他随意定的。当然,他也不会在这浪费时间和口水给土著讲解长度和光速的关系。
看四人面上点头,神情却不以为然,赵岳一拍他娘的腿,冷声喝问:“质疑什么?你们是神童,还是我是?”
“啊?”
四人忘了这碴了,又哦了声,赶紧低头老实道:“小少爷恕罪。小少爷说啥就是啥。俺们听小少爷的。”
屁话。赵岳心里骂了声,懒得跟土鳖计较,又冷冷问:“把米按十进制均匀分成分米、厘米、毫米,这个能做到吧?”
这有什么难的,把线对折对折,再……,总有办法。四人赶紧点头。
这时,宁老太太突然站了起来,对儿子说:“大有啊,现在是庄子上的事,你是一庄之主,来坐这。我别处坐会。”
旁边赵信他姥姥赶紧站起来笑道:“十二妹,来坐这。”
宁老太太笑笑,也不客气。
其他老太太随即依次让坐。
赵大有想想也是,刚要过去坐,却被宁老太太狠狠盯了一眼。老赵一愣怔,随即明白过来,转身对老婆笑道:“那,什么,正事要紧。夫人,你字写得好,来,坐这靠桌案把岳儿说的都记下来。省得他们四个听后忘了,还得累岳儿。”
张倚慧面上不动声色,这心里乐开了花:哼,敢说我儿子是妖孽。这下服了吧?
向宁老太太请示了个眼神,自然得到许可,然后面上沉稳,实际是趾高气扬的过去稳稳坐下,一手抱儿子,一手刷刷运笔如飞。
“娘写的字真好,娟秀中带着一股杀伐之气呀。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赵岳文采匮乏,只简单感慨一下,又把线一折成三角形。
“有了度量,再解决一下工具。这个三角上加个竖柱,这两边能自如开闭,就成了圆规。以一边为柱心,另一边绕转,圆就划出来了。”
这个简单,不说四个工匠,就是其他人也一想像就懂了。
哎呀,妙啊!
在四人激动的搓手中,赵岳又讲了游标卡尺、量角器等十几样工具。
稍歇息了下,赵岳请管家又搬了些椅子,让站着的人都坐。时间还长着呐。赵岳没指望能在短时间内教会四个土鳖。
向四个工匠招招手,“你们近前来坐。下面要教你们的,光嘴说,难说明白。要画图。”
四人过来了,却不带座。
“主家面前哪有俺们坐的份。俺们站着听就行。”
拿你当人,你偏要往驴棚扎。赵岳这个烦呐,一瞪眼,“站那么高,你们是想压本少爷一头咋地?”
四人吓一跳,赶紧把椅子搬来,远远地,小心翼翼地坐半拉屁股。
赵岳实在没精神说他们,继续教导。
张倚慧听儿子要画图,就把笔递给儿子。众人也都睁大眼睛想看看神童是怎么提笔表演的。
真把俺当神仙拉。俺才三月大,这身体许多配件都不听使唤,有心无力呀。赵岳把小胖手向母亲晃了晃,和母亲对了个眼神,那意思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