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绝大多数红男绿女依旧疯狂扭动着身躯、迈动着舞步、刺激着酒精,不远处正上演的一生死攸关的命煞劫局于他们来说,只是身外浮云。
只有少数人围在这吧台附近,看着这玄机莫测、孽流涌动的怪异局面。
忙好这一切,厉凌便交代陈心心道:“听你说过你陈氏要门在水牛城也有分坛,你赶紧找来一帮要门兄弟把柳霜儿护送回家。”
陈心心点点头:“那么,你呢?”
她心知厉凌必会使出浑身解数来救他的福星。
“三炷香便是三个时辰,六个小时,也就是说,这张聚英符只能让柳霜儿苟延残喘六个小时。”厉凌一看时间,
“我要在这六个小时内,找到这个煞星,让他给柳霜儿还命。”
都市璀璨的霓虹正不知疲倦地闪烁明灭,这浩然天地仿似金装银裹,绚烂无端。
车水马龙的街头,骑着自行车、电单车的都市小人物们,神色木然,行路匆匆。
身边驰过的汽车排来的尾气,夹杂着灰茫茫的雾霾,把他们的身影装点得好似蝼蚁一般。
他们骑向哪里?他们所为何事?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下班回家,也可能是赶赴饭局。可这究竟是他们的真实目的地么?
他们其实不愿前行,可他们又不能不前行,因为他们一旦停下来,后面的人就顶撞了上来。
为了一个个莫名的目的,他们不得不前行再前行,所有人,都被后来人推着前行。
而此刻,制定了前行规则的人,却坐在高楼大厦豪华办公室里,或躺在豪宅沙发之上,或是燕翅珍馐,觥筹交错,享尽人伦之福。
因为,马路上前行的人越快,越多,制定规则的人就越是舒坦,稳妥。
这漫天的霓虹,只为这些制定规则的人而闪耀。
哪怕是装上这些电子器材的工人,下班骑着电瓶车经行其下,都不会抬头看一眼那醉人的霓虹。
厉凌和桐子乘坐在一辆出租车里,于这座城市里穿梭。
没有一个确定的目的地,因为厉凌循天象而让司机满城开,话说这司机心下颇是不安,生怕这两个乘客不安好心。
根据柳霜儿的司命星相,厉凌算出了其星相交会冲煞的煞星纳音神煞,根据神煞进一步推出了这煞星的生辰八字。
有了生辰八字,便能找到他的司命星,从而可演算出他人此时身在何方。
最终,厉凌让司机在这水牛城市区东北稍偏远的一处幽静别墅庄园前停了下来,接近晚上八点。
下了车,二人站在别墅庄园前,一望那一幢幢豪华别墅,直是咋舌不已,果然,这煞星乃是非富即贵之人,甚至命贵九天!
“怎么进去?”桐子见别墅安保措施甚是周密,保安们密切注视着大门口的风吹草动。
厉凌也不说话,从皮箱里翻出朱毫和金粉,又掏出一张黄纸,寥寥几笔,在黄纸上画出一只仙鹤。
随即又以朱毫蘸金粉,在仙鹤旁边写下了“乙巳年己卯月癸酉日乙卯时”。
然后厉凌又取出随身携带的圆珠笔,在一张笺纸上写了几行字。再将此笺纸与画仙鹤的黄纸叠在一起,三两下一折,折成了一只纸鹤。
便见厉凌右手一捏道指,手执此纸鹤,口中一阵念念有词后,以朱毫蘸金粉在纸鹤的头上描出两只眼睛——
“噗—噗—噗!”
骤然间,便见此纸鹤两只翅膀扑腾扇动起来!
这一着,便是让桐子一个趔趄,已是目瞪口呆。
厉凌手指一松,那纸鹤便脱手振翅飞腾而去,不多时,消失在了夜幕中。
“卧槽!小师叔,你这是什么法术!”桐子良久反应过来,“纸鹤都能飞,你太逆天了吧!”
“这只纸鹤,等会就会来接我进去。”厉凌木然一笑。
大约一刻钟后,从别墅庄园内走出来两个管家模样似的男子,其中一人手持一只正扑簌振翅的纸鹤。
他两人四下一望,见到了厉凌和桐子,走上来一端详,却犹是不敢肯定:“请问,你们是……”
“纸鹤见到命主和主人才会拍翅,不错,我正在这里等你们。”厉凌答道。
两名男子一对视,眼里虽有疑惑,却也一躬身道:“那就请先生随我们进去吧,老板正在等你!”
厉凌转头冲桐子一打ok手势道:“你在这哪里等着我,我速去速回。”
桐子却心知厉凌闯入的是龙潭虎穴,当即点头道:“小师叔,小心点,别把自己玩进去!”
“哈哈,把自己玩进去?”厉凌拍拍胸膛一笑,“廖三爷瞎眼落难二十年,都没把自己玩进去,最后还不是双眼复明了?
“我再不济,这几个小时之内,也不至于把自己玩进去吧!放心,刀山火海,但去无误!”
当即,厉凌随这两男子走进了别墅庄园,却说大门保安见着这两男子,竟都是一副赔笑之状。
在林园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