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木匠的确是青帮‘理’字辈老祖公,民国那些年,他可是最年轻的‘理’字辈青帮弟子,这些老黄历,你们可能都没听说过,我倒是有所耳闻。”长衫老者望向众人道,然后又盯着厉凌,
“既然马木匠是你师叔,那你师傅是谁?你说你是青帮中人,你又拜的谁为老头子,门生帖呢?”长衫老者紧紧盯着厉凌,眼中精光迸现。
“我乃家学承传,没有师傅,我师叔马履宗的父亲拜的是我曾祖父厉蔚华为师,因而,按辈分,马履宗便是我师叔。”厉凌望着众人,泰然自若,
“我虽未投门生帖、行拜师礼,也没开过香堂、拜过老头子。可按辈分来说,马履宗是我师叔,他老人家是青帮‘理’字辈老祖公,那我自然便是‘大’字辈了!”
“我的个天!那按这小子……呃,按他这样一说,他真的是‘大’字辈?咱们这一把年纪看来真是要活在狗身上、要叫一个小娃儿师祖公了!”秃头惊道。
“瞎扯个蛋!”那黑瘦汉子一挥手道,“管你是谁的儿子孙子、谁的徒子徒孙,按青帮三祖定下的规矩,你一无门生帖,二没有拜过老头子,这就是无名无份!你就不是青帮中人,咱三教一家,就没你立足的地儿!
“大家伙看看,这小娃娃,这是把咱忽悠了一圈呢!大老板,他乱辈充祖,虽说不是咱三教中人,按家规,也得打八十棍吧?”
“真要打棍子么?!”
猛听一声爆喝,那扇红木大门“哐”一声被推开。
门口,赫然站着一个身材壮硕的老人,身板笔挺,太阳穴高鼓,两眼精光绽现。
“师傅!”
“三师兄!!”
厉凌和桐子同时一喊。
“这便是他的门生帖!”秦绍楠晃着手里一张泛黄的旧时信签纸,望着众人,闷声喝道,
“我师傅传了我三张门生帖,我就可以引荐三个门人!”说罢,他一望桐子,“桐子,你就没有这辈分了,这个帖子,我就给你小师叔了!”
“大家伙可要看清楚咯!这青帮‘大’字辈门生帖,我小师弟的姓氏名讳,籍贯生辰,家氏先祖,什么都有了!我这小师弟,虽然还未过香堂,拜老头子,现在也有资格做你们的师祖公!”
“老香长,你怎么来了?!”在场除了那个白人,大老板和其他人尽数站起身来,面色极是端敬。
秦绍楠走过来,把两张帖子递给了大老板,一抱拳道:“大龙头,这是我和我小师弟的门生帖,你们看看吧。
“我和我小师弟,皆是青帮前二十四字辈‘大’字辈弟子,我的师傅、也即我拜的老头子,就是民国大木匠、青帮‘理’字辈长老马履宗!”
大老板接过两张帖子,看了看,又望着秦绍楠,已是瞠目结舌,良久在秦绍楠面前单腿一跪,拱手一拜:“老香长,这事你可把我们瞒得紧!没想到你竟然是咱‘大’字辈师祖公啊!”
随着他这一拜,满堂其他华人,除了那个长衫老者,尽数拜了下去,一时间“师祖公”称呼响遍满室。
“香长?!”厉凌和桐子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来三师兄竟然是海外洪门的高层啊!
这个三师兄,低调了一辈子,对同门中人隐瞒了辈分,对自家人却隐瞒了身份!
“都是同门袍哥,大伙都起来吧!”秦绍楠把大老板扶起来,“老秦我虽然足不出纽约,但我是晓得的,现在的江湖,辈分这东西不值钱了,现在,票子才是扛把子,才是王道。
“承蒙大家看得起,让我老秦做了几十年的香长,但只有祭祀礼、恳亲会或是内八堂执事开香堂时我才来一趟,我就是一个不管事的老家伙,所以,我也不想把辈分这事抖出来,免得你们不便排位子。
“只是,我没想到,我在纽约普纳尔山谷里过着半隐居的日子,几乎不再涉足江湖世事,结果今天发现被自家人给杠上了。
“大伙如果还看得起我老秦,就卖我一个面子,把我师姑和那个小妹子放了,如果我老秦有什么得罪之处,赶明儿我到旧金山去找老山主、开香堂亲自赔罪,如何?”
“老香长,您这是哪里话!要说,还是小洛今天我瞎了眼啦!”大老板站起身来,扶着秦绍楠的双手,面上一阵愧色,
“还别说您可是活化石、大字辈师祖公了,光是两任老山主推举您连坐了三十年的香长,咱们这些后辈晚生也得对您老顶礼膜拜啊!
“今天这事,我要知道那两个师奶奶是您身边的人,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把她们弄到这来!”说到这里,他转身望着那长衫老者:“千山,你赶紧去把那两个师奶奶带到这里来,我要当众向她们赔礼道歉!”
那长衫老者答应一声,立即走开。
“燕老的修为越来越是精进了啊!”秦绍楠望着那老者离开的身影,倏然一叹。
“老香长,这是我以下犯上、欺辱同门妻女家人,我犯了家法帮规,这三刀两洞不可免!”大老板说完,望向那个三十来岁的江湖术士:“贞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