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书房里看书的张志森疲惫地放下书本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头。端着茶水进来的张清雅刚好看到了张志森这副模样,连忙放下茶水走过来给他锤了锤肩膀,“爸,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哦,一定是因为那个主任的事情吧?”
张志森笑了笑放下手,把桌子上书挪到了一旁,“你觉得你老爸是那种会为了一个职位而烦恼的人吗?”
张清雅笑道,“看上去不像,但实际上谁又知道呢?上次你还跟我说你们科室新来了一个护士很漂亮呢。”
张志森回头嗔怒,“臭丫头,跟谁学的,敢跟你老爸油嘴滑舌了。”
“嘿嘿嘿,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闺女,这叫遗传。我看啊,我这油嘴滑舌就是遗传的您的了。”
张清雅不经意间回过头,看到了身后墙壁上挂着的那把古刀。想起常平说的那番话,张清雅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说道:“爸,我听人说这种古刀最好还是不要挂在这种经常有人出没的地方,好像是对人体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我看啊,您还是把它取下来吧,反正……”
“胡说八道,都是一些封建迷信的老说法。清雅啊,你怎么也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呢?谁跟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朱志德?我跟你说,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鸟儿,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些……”
张清雅撇了撇嘴,“我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他,就他那个猪头样儿,还不如……”
张清雅猛的停住了话头,不过张志森却是听出了话里的味道,打趣道,“呦呵,还真让我打听出了一些意外收获啊,跟爸爸说说,是不是看上哪个小伙子了?没事儿,你爸爸我最开放了,不会棒打鸳鸳的。”
张清雅脸一红,小手一甩,走到一旁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你自己捏吧,讨厌!”
张志森看着自己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宝贝女儿,欣慰的笑了笑:“那是《人体科学》,你看得懂吗?怎么,不打自招了吧,这可是你最讨厌的一本书哟。”
张清雅没好气地瞪了张志森一眼,“我愿意,不用你管。”
正在这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张清雅耳朵竖的直直的,听到敲门声急急的人就跑出了书房去开门。张志森很好奇女儿今天的举动,要是搁在平时,女儿多半会躺沙发上理都不理。好奇心让张志森也跟了出去。
张清雅满以为在这个时间只有常平会来,没想到开门看到的却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个人——朱志德。
“清雅,你爸爸在吗?”
朱志德身后还跟着他那个挺着啤酒肚的爸爸,这俩人站一块儿在张清雅看来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不在,有事吗?”
“清雅,谁啊?”
房间里张志森突然的一句让张清雅很是无语,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人”就寒着脸走回了客厅,朱志德父子俩倒也不客气,自己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哟,是老朱啊,有事吗?”
张志森看到同一科室的朱有才领着儿子走了进来,有些意外,但还是热情地把朱家的父子二人迎进来。虽然他对于朱有才靠着姐夫评上副教授的传闻有些敏感,但是他对于这些闲言碎语并不像别人那样会产生嫉妒的感觉,张志森只想着做一个合格的医生就好。
朱有才虽然手里空着,但是朱志德手里却提着一个红色的袋子,里面装着两瓶茅台酒,还有两条中华烟。虽然知道张志森不抽烟也不怎么喝酒,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而且送礼这一套,朱有才有自己的一套,如果能够摸准对方的喜好自然最好,若是如果摸不准,那就老三样,烟、酒和现金,现金张志森肯定不会要,至于前两样,你自己不收,总会有你送礼的时候,过年的时候走亲访友也会用的上。
“张叔叔。”朱志德将手里的袋子放到了客厅里的茶几上。
“哎呀,老朱,你这是干什么?”张志森看到了里面的烟酒,急忙推辞,在他的心里,只要是不过年不过节,任何的礼物往来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礼尚往来在他的字典里必须要加上一个形式的外套,中秋节送月饼,端午节送粽子,朱有才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他有些吃不消。
朱志德笑着把纸袋推过去:“张叔,我爸说了,上次是您加班为他做的手术,所以这次是特地来感谢您的。如果不是您,手术就只能再次往后推迟,那说不定就要出医疗事故了。”
张志森忙把东西塞回到了朱志德的手里:“老朱,你这就跟我见外了,咱们是同一科室的同事,而且那又不是什么大手术,谁还没有个有急事的时候,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以后可就再也不敢帮你的忙了。”
朱有才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跟赵志森来回推搡着礼物,最后还是张清雅干脆地把礼物塞到了朱志德的怀里这才罢休。朱有才呵呵一笑,“那就暂时先放到我这里。”说完就把红色的袋子放到了沙发上。
看到这俩人这副虚伪摸样,张清雅也懒得理他们,不耐烦地翻着一本杂志,嘴里叨叨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