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的滚葫芦一般,跌出去老远。
“田玉香,你还要不要脸了?你自己儿子在外面偷人,攀高枝,被我家女儿发现提出分手。你们非但不自我反醒,到处在外面毁我女儿名声,现在还想利用她,你究竟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眼睛有问题?我们李田两家是仇人,是仇人,你懂不懂,就算是到了我李清霞的孙子辈,我们也还是仇人!你见过哪家会帮自己仇人的,反正我没那么大气量?大家伙儿说说,要是你家女儿莫名其妙,被人甩了,真正原因是男方偷人,你们能接受吗?”李清霞上前冷冷的说道,顺便戳破田玉香制造出来的假象。
真相竟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这家人居然这样没脸没皮呀,大家原本有同情。现在就有多厌恶。
田玉香哀求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起来,背都弯成虾米状,真害怕那些人会冲上来把她打一顿。
付大民冲着自己婆娘使了眼色,又推了推付雨。
第一条路走不通。只好用第二招了,他们夫妻俩已经 没脸再说下去,接下来只能看女儿自己的了。
付雨先是重重的磕了个头,再抬头时,脸上满是泪痕。她静静看向江子鹤道:“江神医,或许您救过太多的人,已经 不记得有那样一件微小的事情了。我的外婆就您救好的,当时我还只有十岁,明明大夫都说没救了,但是您几针下去,就把她救活了。从那以后,小雨的心里,就暗暗发誓,我长大了。一定要跟您一样学医术,救人于水火之中。”
付雨的声音十分有感染力,眼泪不停的流出来,十几岁的少女,长的也算清丽,这样安静的说话,很能打动人心。
陈悦之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没想到付雨的手段还挺高的,难道说前世,她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打动师傅的?
她侧头看向江子鹤。付雨还在说,她自己对医生天职的理解,陈悦之发现江子鹤的眼圈竟然有微微的泛红,很显然付雨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陈悦之在想,这一辈子,若不是自己发现吕民的计划,让江老发现吕民的阴谋,让江老知道付雨其实只是一颗棋子。
那么江老可能真的会收付雨为弟子的,就像前世一样。
“我知道我的资质很差。还不能达到成为您老弟子的资格,所以小雨不强求,只希望能在药房当个小工,能够随时在江老身边侍候,也就心满意足了。”付雨说完,便再度一个头重重的磕了下去,顿时额头的油皮破了,渗出血来。
田玉香夸张的扑了过去,抱着付雨哭天抹泪的,虽然做作,但却也让一部分后来看热闹,不明事理的人同样伤感起来。
他们纷纷替付雨求情起来:“江老,这孩子真心不错,再说人家只是想当个药坊伙计而已,又不是您的亲弟子,您就收了吧。”
“是呀是呀,你看这孩子心真实,头都磕皮了,血都流出来了,这该有多疼啊。”
众人,你一嘴,我一句的,说的江子鹤身体微微颤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才这孩子一番话,着实触动了他的情绪,又恰巧,与他老伴昔年的话有了惊人相像的重叠,要不是已经 收了陈悦之为徒,要不是知道这付雨的背后还有一个吕民,他可能真的会点头答应收下她来。
现在付雨退而求其次,只是想当个伙计而已,这倒不难,反正伙计只是接待下客人,平时抓药称药,又接触不到核心的梅花针法,或许没什么事儿呢?
他正要张口,却突然谁抓住了他的肩膀,随即一股清凉的气息钻了进来,让他原本有些感动而发热的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
再看向眼前的付雨时,奇怪 竟然就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激动的感觉了。
他立即回过头去看,只看见背后站了陈家四兄妹,陈明之兄弟俩咧开嘴笑着看他,陈慧之低头想什么 心事,眼神没有焦距,只有陈悦之疑惑的看向他:“师傅,怎么了?”
江子鹤摇摇头,有些莫名其妙,而且刚才那阵清凉的气息,不但让他冷静下来,而且还让他忙碌一早上的疲惫全部消失不见了。
当真是奇怪。
陈悦之的手悄然缩回背后,满脸微笑,脆声道:“师傅,你只是药坊的坐诊大夫,又不是老板,您哪有权利,直接收小伙计呀,您这样越权,万一老板知道了,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高兴的。”
她这话是对着江子鹤的耳边轻轻说的,除了江老,其它人都没有听见。
江子鹤猛然看向她,只见她笑的跟小狐狸似的。
付雨一家跪在这里,先前说要当徒弟,收不收在他,他已经 有徒弟再说付雨资质太差,不合格,自然可以拒绝。
没想到付雨这小丫头看着人不大,心眼子还挺多,大概也知道当徒弟是没希望了,居然指出只是想要药坊当个伙计。
他刚才被她的话打动,差点一冲动就答应了,现在陈悦之一提醒,他立即反应过来。
对呀,用人雇工,那可是老板的事儿。
这个药坊并不是太大,金林县里平时来的人也不是太多,有吕民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