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子弟家世显赫,自幼接受的教育非普通人可比。普通百姓连温饱都难以解决,谁又会在意孩子读书的问题?
朝廷虽然已经推行科举,但时日尚短,又逢着乱世,其真正起到的作用不足道也。
普通的百姓懂得的道理不多,容易被蛊惑,士族子弟则不同,李玄霸并不觉得自己呐喊几声豪言壮语,就能让他们以死相投,所以李玄霸选择击溃那些士族子弟骄傲的内心,再将他们骂醒!
昨天夜里,李玄霸和长孙无忌等人商量了很久,第二天发生的事,几乎全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或者说,是按照他们的想法在进行。
静香的出现,当然不是因为李玄霸气糊涂了,他和杨侗的交谈,说的也并非是闲话。
文人有傲骨,年轻的文人不仅有傲骨,还容易冲动。
李玄霸站在他们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就把他们狠狠的羞辱一遍,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自然要反击,用自己最自负的本事去羞辱回来,所以他们提出了比诗词。
李玄霸若是直接应承下来,很有可能引起那些士族子弟的怀疑,他假装很怕,又采用激将法,使得所有人都同意打赌。
直到此时,李玄霸依旧在委婉的推辞,提出赌注的问题,诱使那些士族子弟以进入国子监读书为赌注,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士族子弟不听话,李玄霸想狠狠的打他们的脸,有什么事会比输给一名婢女更丢人?把静香带进宫,以及让她与士族子弟比作诗,这是长孙无忌的主意。
一切准备妥当,但还有一个问题:李玄霸所记得的诗,大多只有两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根本称不上诗。于是房玄龄给出一条计策,转移士族子弟的注意力。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曹植那样七步成诗。半柱香的时间也谈不上很长。
李玄霸增加比试难度,要求半柱香内完成两句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半柱香的限制上,比起这个。一首诗只作两句根本算不得什么。
“静香,你今天的表情让我很吃惊。”在忠勇府里,李玄霸与长孙无忌等人笑着聊了一会,转而对今日最大的功臣静香说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让自己的脸色变得煞白?”
静香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下来,红着脸答道:“奴婢只是想着一件事。”
“是什么事,可否说来听听?”李玄霸今日心情不错,好奇的问了一句。
“公子,您别问了。”静香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正所谓好奇害死猫,静香越不说,李玄霸反倒越好奇,就连长孙无忌等人都被吊起了胃口,同时看向静香。
静香在几个大男人的注视下。变得手足无措,手紧紧抓着衣摆,轻声说道:“公子,您还记得奴婢第一次去陪公子读书时的事情吗?”
李玄霸回想了一下,瞬间明白秋香的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公子,你和静香娘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苟唯恐天下不乱,嘿嘿一笑,挑眉说道:“听她的意思,应该是发生在河东李府的事吧?原来你们那么早就......”
“闭嘴。别胡说八道。”李玄霸瞪了李苟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白天的时候,静香应该是想着我吃人的画面,不过我已经确认过了。以前只有手撕活人,从来没有吃过。”说完,拇指和食指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着李苟,眼神像野兽盯着猎物一般。
李玄霸说的轻松,但李苟等人一阵胆寒。尤其是在李玄霸注视下的李苟,更是觉得自己随时会被李玄霸撕碎一样,不由得缩了缩脑袋,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静香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她偷偷看了李玄霸一眼,见他没有真的恼怒,暗舒一口气。
几人笑过之后,长孙无忌开口道:“静香娘子,无忌有一事不明,还请静香娘子能够替无忌解惑。”
“长孙先生请讲。”静香欠了一礼。李玄霸很看重长孙无忌,而且长孙无忌不像李苟那般放浪形骸,静香和他说话时的态度自然不一样。她倒不是看不起李苟,实在是李苟有时候说话令她很尴尬,很羞涩。
“公子平日里所作的诗词,你知道的最为清楚,但无忌见你落笔前犹豫不决,不知为何?”长孙无忌起身回了一礼,好奇道。静香以后肯定会成为李玄霸的夫人,长孙无忌哪会将她当成普通的婢女?
长孙无忌提起这件事,其他人也变得疑惑起来。
“公子作的诗句太多,每一句又都很好,静香不知该选哪一句,所以才会迟疑。”静香低声答道。她说完,别人还没觉得如何,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她觉得这好像是在夸自己的夫君。
无论长孙无忌,还是房玄龄都没有想到这一点,虽说他们智计百出,却并不代表他们真的可以算无遗策。昨天夜里几人只是大致推算出了今天的状况,还有一些事并不在他们的谋划范围之内。
比如李玄霸最后的嚣张模样。
“说起来,公子的文采当真令人惊叹,想到明大人那副表情,实在是让人觉得痛快。”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