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形势大好,荥阳军却被赶回洛阳,将士们一肚子怨气,临行之前,他们心有不甘的回首看了月城一眼。wWw.李玄霸身为荥阳军主帅,表现的异常淡然,他告别王世充后,便头也不回的率领荥阳军离去。
“通守大人,你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军功落入他们手中?”回去的路上,见李玄霸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贾闰甫说道:“瓦岗危害朝廷数年,此番若是诛杀李密,大人极有可能晋为柱国,最起码也能得个开府仪同三司。”
“闰甫兄,玄霸不愿意又能如何?难道你让我违抗军令?”李玄霸无奈的说道:“统领大人虽说是叫我前去商议,实际上他们几人事先已经决定了,我去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他这招过河拆桥,倒是用的妙啊。”贾闰甫饱含深意的说道:“朝廷已经到了如此境地,臣子还不忘勾心斗角,实在是可笑。”
“其实这样也好,再大的军功,也比不上荥阳军将士的性命。”李玄霸舒了口气,笑着说道:“再说我要军功有什么用,陛下让我继续担任荥阳通守,已经是极限了。”
李渊正在造反,李玄霸身为李渊之子,朝廷不可能给他更大的权力。
时至今日,李玄霸依旧怀疑历史到底有没有发生改变。
他救下张须陀,但张须陀被调回洛阳不久,便被关进了天牢。他救下杨杲,可杨杲被越王压制在赵王府与国子监中,哪有一点皇位继承人的样子?尤其是斩杀孟让前,孟让告诉他,李渊写信给李密,愿意尊李密为主!
且不说李渊的书信中有几分诚意,也不管他如何取信李密,单是他的这份姿态,足以让李玄霸变得手足无措。wWw..coM
“公子真的要回洛阳吗?”正在沉思之际,李玄霸的耳边响起梁啸的声音。不由得当场怔住,待回过神,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梁啸惊疑不定的脸庞和贾闰甫期待的眼神。
梁啸不信任朝廷。李玄霸很清楚这一点,但他没想到梁啸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而且看贾闰甫的态度,似乎很希望他不要回洛阳。
“你若是不想回去,可以选择离开。”李玄霸很平静的说道:“荥阳军的其他人也都一样。”
“小人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担心朝廷会对公子不利。”梁啸低头说道:“不管公子去哪,小人都会追随公子的。”贾闰甫收回炽热的目光,轻轻叹息一声,不发一言。
没有粮草辎重的拖累,荥阳军很快便到了洛阳城下,李玄霸派人出示调令,大军轻易的进了城,没有梁啸担心的埋伏,也没有百姓用异样的目光看向李玄霸。
离开洛阳一个月,道路两侧的树叶已经渐渐泛黄。在风中不停的摇曳,似乎随时都会落到地上,化作春泥。
比起自然的萧条景象,洛阳城反倒显得更有生机起来,百姓不再担心饥饿,开始为过冬做着准备,到处都是忙于修建房屋的人。
荥阳军前往含嘉仓城驻扎,李玄霸带着梁啸等人前往宫城述职,梁啸等人警惕的观望四周,显得很担心。
李玄霸看上去很平静。实际上心中也忐忑万分,他的眼前甚至冒出一副画面:越王含笑对他说,本王听说忠勇卫武力有所恢复,特地找了一些孩子向忠勇卫请教。
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李玄霸让梁啸等人先回大营,梁啸等人不肯,李玄霸无奈之下,只能任由他们在城外等候,孤身进了皇宫。
“忠勇卫是担心本王设伏?”在宫城的一处别宫中,杨侗见李玄霸左右张望的模样。老气横秋的笑道:“本王既然敢独自见你,自然是因为信得过你。”
李玄霸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微臣只是第一次来这处别宫,所以多看了两眼,并非怀疑越王殿下。”
“听说瓦岗贼首李密已经被困在月城,抓住他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这个时候调荥阳军回来,想必忠勇卫的心里一定不痛快吧?”李玄霸的解释,杨侗自然不信,他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放心,剿灭瓦岗贼之后,荥阳军一样会得到厚赏。”
“多谢越王殿下。”李玄霸恭声说道,能让荥阳军得到一些好处,李玄霸自然不会拒绝。
杨侗摆了摆手,认真的说道:“你可知本王为何单独召见你?”
“微臣不知。”李玄霸思考片刻,摇头答道。
“王世充一旦剿灭了月城中的瓦岗贼,徐世绩手中的二十万大军便会不攻自破,没有李密,翟让只怕会逃回瓦岗寨。”杨侗平静的说道:“为了让关中稳定下来,势必要有人去阻止唐国公。”
关中最强大的两股势力,一个是李密领导的瓦岗贼,另一个便是李渊麾下的太原军,瓦岗的威胁不复存在,朝廷自然就开始准备对付太原军了。
“殿下该不是让微臣去吧?”李玄霸惶恐的说道:“这种时候,难道微臣不该避嫌么?”
“既然你愿意回到洛阳,又有何嫌可避?”杨侗正色道:“虽然本王也觉得派你去有些不妥,但这是陛下的意思,本王方才的话,也是陛下在诏书中的原话。”
月城虽说离洛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