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霸在洛阳北市逛了一圈,他回到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苟的耳中。李苟领着城里最出名的几位媒婆,刚刚被杜府赶了出来,心情本来极差,却在回到唐国公府那一瞬间,变成满脸笑容,略显谄媚。
一路小跑着到了李玄霸门前,见李九指恰好从房间中出来,连忙用眼神询问一番,李九指嘴角咧了咧,端着水逃走了。
“一定被出卖了。”李苟嘟囔一声,垂头丧气的敲了敲门。
“原来你还认识回唐国公府的路。”李玄霸见到李苟,语气平淡的说道:“那些孩子,你是不打算管了?”
“公子消消气。”李苟殷勤的接过李玄霸手中的毛巾,满脸堆笑的说道:“小人这几日有些私事,便将那些孩子暂时交给魏先生与房先生了。”
“什么私事?”李玄霸的态度很冷淡,冷淡的让李苟有些心慌,有些讶然,但李玄霸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么从现在开始,回到房间闭门死过,谁也不许见,没有我的命令,也不许离开房间半步。”
“是。”李苟虽然觉得莫名其妙,想要解释一番,不过看出李玄霸并没有听他解释的打算,便老老实实的躬身告退,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过。
......
“老爷,老爷,出大事了。”杜宇还未起床,便听到门外杜管家的叫喊声,他暗道一声晦气,然后在小妾的服侍下,穿好衣服下了床。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杜宇皱着眉头说道:“莫非那个下人又来了?”这些日子,杜宇确实被李苟闹得有些心烦。
杜管家慌张的说道:“那倒不是。”
“那你慌张什么?”杜宇气道:“这天寒地冻的,有话快说,不然你想我冻死在外面?”
“杜七早上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外有好多牛车,小人听到消息,跑去看了一眼,门外竟然停了十几辆辆牛车。”杜管家喘着粗气说道:“老爷,您看要不要报官?”
杜宇为人有些好色,但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自问不可能有仇敌寻上门,冷哼一声,说道:“报什么官!随我去看看。”
杜府的门前聚集了许多人,突然出现的几十辆牛车,吸引了很多百姓的视线。
“不知诸位来到我杜府,有何指教?”杜宇出门一看,府外的牛车何止二十辆?不过他顾不得责备杜管家,拱手对那些从牛车上下来的人说道。
所谓大户,只是相对的,在李苟面前,杜家可以用高不可攀来形容,但在那些东郡大户眼中,杜家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根本没人理会杜宇,让他好生尴尬。
杜家这几年经营不善,落败了许多,但杜宇的眼力却不差,他从门前那些牛车的装饰便可以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很有钱的主。
巳时刚到,唐国公府的马车从人群中穿过,停在了牛车中间,李玄霸扶着蔡维从马车上下来,见杜府外停了那么多车,也是一惊。
“朱老先生,您这阵势,摆的有些大了。”李玄霸对着蔡维告了个歉,走到朱哲面前,拱手说道:“玄霸以为能来个几户,却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说完,又对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以示感谢,众人微笑着还礼,与之前对待杜宇的态度判若两人。
“想必您就是杜老爷吧。”李玄霸转身对杜宇拱手说道:“小生李玄霸,是唐国公府的三公子,贸然来访,还请见谅。”
杜宇嘴角抽了抽,心道:你带着这么多人前来,我哪敢有意见?他连忙回礼,说道:“草民见过忠勇卫大人,不知大人到寒舍有何指教?”
“玄霸有一个朋友,倾慕贵府的小姐,不过杜老爷为了证明他的诚意,给他设下一道难题。”李玄霸含笑说道:“玄霸见这位朋友茶饭不思,心生不忍,便前来替他求亲。”
李玄霸自报家门时,杜宇已经猜到他的来意,只是不确定李玄霸是否带着兴师问罪的态度。听完李玄霸的话,杜宇放下心来,陪着笑说道:“小女能得到那位公子的垂青,实在是小女之福。”
杜宇的反应极快,他从李玄霸的回答中,听出了许多言外之意。
首先,李玄霸称李苟为朋友,而不是唐国公府的下人,这说明李苟还算有些身份,而且李玄霸这么说,也算给杜家留着颜面。
其次,李玄霸并没有说杜家有意刁难,这代表李玄霸是真心来为李苟求亲,而不是为了向杜家示威。
“杜老爷的意思是?”李玄霸假装没有听明白,明知故问道:“莫非杜老爷相信我那位朋友的诚意了?”
杜宇见到李玄霸与蔡祭酒等人时,其实已经不再反对他女儿与李苟的亲事,此时面对着无数围观的百姓,他更不敢说出拒绝的话,否则必然会与唐国公府结怨。
“忠勇卫大人与国子监的祭酒大人亲自出面,草民哪还会怀疑他的诚意?”杜宇笑道:“草民向大人保证,绝不干涉小女的婚事,一切皆凭她自己做主。”
“杜老爷果然是性情中人,玄霸佩服。”李玄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那玄霸回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