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有一位读者帮忙建了个读者群,468973919,欢迎各位加入。
绊马索勒住马蹄,两匹奔跑在最前的骏马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长嘶,打破了夜幕的宁静。无数箭支,从道路两侧的林中射出,在黑夜中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战场之上没有仁慈可言,随着箭支不断的射出,大道上哀鸿遍野,犹如死神降临,毫无怜悯的将活人变成尸首。
突如其来的箭雨,让翟让大军措手不及,好在道路并不宽阔,行走在前方的士兵不多,翟让大声喊道:“割断绊马索,冲过去!”
密林中藏了多少人,翟让并不清楚,他隐隐有些后悔,不该一怒之下,处死那两名斥候。他更后悔,不该如此大意。
军中自然还有其他斥候,离开张须陀的大营后,翟让也派了斥候在前方探路。可是大军安全的走了十余里后,翟让觉得派斥候探路,会拖慢行军速度,于是便让斥候归队,大军一路疾行。
翟让率军偷袭张须陀大营,自然不会让士兵携带笨重的盾牌,此时面对从天而降的箭雨,除了冲过去,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
几十名士兵冲到前面,砍断绊马索,为大军开路。有人被箭射中,其他人也顾不得理会,依旧一边往前冲,一边割断一条条绳索。
绊马索虽然被割断了,但大军的速度还是快不起来,坑坑洼洼的地面,让骑兵不得不小心翼翼。有些倒霉的马,被箭射中后,疼痛之下,也不顾主人的命令,拼命的跑了起来,结果落了个人仰马翻。
丢了数百具尸体后,大军终于冲出了张须陀设下的陷阱。
林中的箭支也停了下来,但翟让不敢停留,对他们来说,微弱的火光并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此时此刻,只有回到瓦岗寨,才会让他们觉得踏实。
可惜,刚冲出几百米,便看到前方不远处亮着火把。在火光中,一支支箭泛着幽光,摄人心魄。
翟让当机立断,长枪一指,大吼一声:“杀!”
士兵心有畏惧,却也明白,想要回到瓦岗寨,必须冲散张须陀的大军,便一个个怀着侥幸的心理,往前冲去。
“放箭!”张须陀面无表情,冷声命令道。
不得不说,弓箭是消耗敌军的最好武器,冲在前方的瓦岗贼一个个倒了下去,而弓箭手不断的取箭、拉弦、松手,对他们来说,每一个倒下的人,都是一件功劳。
取箭拉弦皆需要时间,瓦岗贼正是利用这个间隙,不断的靠近张须陀的大军,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
“变阵。”张须陀又下了一道命令。
弓箭手退散开来,张须陀骑在马上,一言不发,双腿一夹,胯下骏马受力朝前冲去。面对毫无阵型的瓦岗贼,张须陀马槊一扫,便带起几颗头颅。
张须陀冲向瓦岗贼的同时,他的偏将也率军冲了过去,两方人马相互厮杀,顿时,不断响起兵器的碰撞声。
翟让在军中怒视着张须陀,心中恨意十足,但他不敢妄动。密林中也藏着张须陀的士兵,翟让知道,那些人随时都有可能杀出来,所以他现在不能冲动。
事实证明,翟让此时的冷静很正确。
两支冷箭从两侧的林中射出,翟让早有防备,只见他身子朝后一躺,两支箭划过他的盔甲,一支射到林中,另一支射中了一名副将,半支箭穿过了那名副将的脖子!
偷袭未果,贾务本与秦琼将弓扔给亲兵,各自取了武器,从林中杀将出来。
瓦岗贼前方正在厮杀,但后方未乱,两军将士皆红着眼,杀了起来。
李玄霸在肖校尉的保护下,从林中探出脑袋,看着狭路上的战场。
士兵不断的倒下,一支支火把也落到了地上,在混乱中滚到死去士兵的身上,燃烧了起来。
真实的战场,并不是两军将士穿着整齐的铠甲,相互砍杀。实际上,不论是朝廷的士兵,还是瓦岗贼,他们都穿着普通的袍子。
唯一的区别是,朝廷士兵的袍子是黄色的,而瓦岗贼则基本穿着白色与灰色长袍。
看着场间的惨状,李玄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忍不住吐了起来。
肖校尉奇怪的看了一眼李玄霸,暗道:公子又不是没杀过人,怎么会这么胆小?
李玄霸确实杀过人,但他却没见过满地的断臂残肢,更没见过一具具无头尸体倒在地上。首级当然是被胜者割去了,每一颗人头,都是日后论功行赏的证据。
吐了一会,李玄霸强忍着不舒服,又将目光转向战场,脸色发青。
“公子,您觉得不舒服就不要看了。”肖校尉劝道。
“以后总要习惯的。”李玄霸摇摇头,淡淡的说道:“你不用管我,好好学学如何在战场中活下来。”
肖校尉闻言,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也看向战场。
李玄霸一行人的动静,并没有引起翟让的注意,翟让此时也没有心思理会其他。
秦琼与贾务本冲入战场之后,各抢了一匹马,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