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女子,对两个满脸皱纹的老者说什么乖孩子不用怕,这有些奇怪的一幕,实在是有几分莫名的滑稽。只是两名老者却感觉不到半点笑意,只觉得后背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向上腾起。红衣老者更是一个哆嗦,旁边搀扶着他的年轻弟子也是面容呆滞,手脚都有些颤抖。
定了定心神,两名老者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向旁边扫过。不知道何时,以两人为圆心,方圆十米左右的地方从地上升起一道浅白色的光幕,将内外彻底隔离开来。被隔离在光幕之内的,便是两名老者再加上红衣老者的那名徒弟罢了。仅仅这种毫无声息的手段,就足以令人惊诧了——然而更令两名老者心中骇然的是,这光幕外面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此处的异常:最外围,持枪的警察依然在卖力或装作卖力的巡逻着,几十名修为很是不错的精英修士也依然检查着院子各处,没有任何人往这个方向看一眼,就仿佛此处什么都不存在一般。
这是什么见鬼的手段?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遮掩不住的惊骇之色。而那名黑衣女子,似乎也没有催他们的意思,就那么轻飘飘的站在原地。至于她身后粉发女孩,冰冷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一副完全以黑衣女子为主的样子。
两名老者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名黑衣女子:一身如夜幕般深沉的黑色衣裙,仔细看去却又仿佛有万千星光闪烁其间;脖子上围着个纯白色的围脖,面部看不清楚五官,仿佛被一层薄雾遮住了一般;女子身上的法力波动隐晦而深邃,似乎兼具着人族修士与妖族的特点,很有几分诡异。
而在女子的右手上,则是凌空悬浮着一个虚影,似书似帛,看不出具体形状。虽然只是一个虚影,但一眼看上去,却似乎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而且从那虚影上,似乎有庞大到不可名状的法力直接与地面连接,隐隐的支撑着外面那道光幕。
“能见到地……嗯能见到这东西,虽然只是个投影,但是你们运气已经不错了哦。”黑衣女子注意到他们的视线,轻笑一声,“只是你们两人,实力就已经比之前那个什么家族强太多了——他们实力太弱,可是连这东西的影子都没让我用出来就挂掉了。还有,不用试图呼叫或者打破这光幕,虽然它主要用来防御,但偶尔拿来做点兼职其实效果也不差,就算你们是金仙下凡,也是不可能逃出去的哦。”
“远坂家……是你们做的?”红衣老者开口问了句,只觉得自己声音异常的干涩。至于女子对这光幕的形容,他根本没有怀疑的意思:金仙能不能逃出去,他不清楚,但是己方两人绝对打不破它,这是毫无疑问的。仅凭那虚影庞大又仿佛无穷无尽的法力,就已经完全不是两人所能应付的——这种级别的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世界上。
“嗯,应该算是吧?”黑衣女子皱了皱眉,“本姑娘讲义气的很,嗯,就是我们一起做的!”
听到女子确认的话,两名老者略一对视,眼神中都满是凌厉与决绝之色。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黑衣女子仅仅是手上虚影状的法宝,那浩然而庞大的法力波动就已经让两人心生绝望了,更何况她身后那名不声不响的粉发女孩,那一身凌厉纯净的杀气与剑意,也同样是生平仅见。
但两人都经历过和九州的数次争战,即使形势如此不利,仍然有拼命的勇气与自信:就算对方实力再强,自己两人联手拼命的话,难道就不能咬下块肉来么?
“阁下既然咄咄逼人,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手底下见真章好了!”说完这话,红衣老者的目光又落在旁边的徒弟身上,低低的叹了一声:“只是我这徒儿,却是无辜,阁下可否放他一码?”
“你说错了两件事情哦。”黑衣女子似乎完全没感受到两人拼命的决心,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摇了摇:“首先,我没有杀你们两个的意思。没仇没怨的,而且你们俩对小兔兔还算尊敬。你说对不对呀,小兔兔?”说到此处,女子将绕在颈间的白色围脖扯了下来,在空中抖了抖。
两名老者这才看清,那哪是什么围脖?分明是一只没精打采、看起来分分钟就要咽气的兔子,被女子甩了两下后,四条小短腿乱扑腾一气。
褐衣老者脑子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禁惊呼出声:“神女?!”
听到这两字,旁边另一名老者也是一惊:不像外人那般只知道神女是妖族出身,他们两人与神女接触较多,却是已经从日常习惯中分析出神女应该是兔妖了。想到神女莫名的失踪,再加上这名女子诡异的出现,被她抓在手中的小白兔怕是十之**就是神女了。
“哦,好像她说过自己是个什么神女的……”黑衣女子手指轻轻的扯了扯小白兔的耳朵,又道:“可是她是我家养的呀。”
“阁下究竟是何意图?”
“这就是你说错的第二件事情了哦:你那徒儿,可谈不上无辜呢。你们两个可以走,但你那乖徒儿嘛,可不行。谁让他身上,有着那个人的血脉呢?”这般说着,黑衣女子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不远处远坂家家主的尸体。
“什么?!”听到这话,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