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将我家夫人的兄长和从人交出来,并且将构陷他们的军兵全部交出由我军处置。”赵烈一说,于衡臣就不断点头,这个条件真是太正常了,放到谁身上都是要提出这个条件。
赵烈出兵为了什么,没有达到着目的他怎么肯收兵呢。
“再有就是拿出十万两银子来赔偿我破虏军的损失,这个十万两真是不多了。”赵烈的第二个条件正常,这年头明军一开拔都有开拔费,这都是要给军兵的,鼓舞士气至关重要。
在于衡臣看来这个条件也是一般没什么不好答应的,十万两看着不少,这个可以继续谈不是吗。
“最后刘泽清出城到我大帐向我叩首赔罪。”
赵烈最后的一条件一出,于衡臣立时目瞪口呆,有木有搞错,你赵烈确实是大明军神般的存在,也是朝廷新晋的靖海伯,但是刘泽清也是山东总兵好嘛,让一个平阶的军将向你叩首赔罪,这个简直是逼着刘泽清狗急跳墙。
“赵大人这个条件是否太过,毕竟刘泽清也是大明二品山东总兵,向大人叩首赔罪这不仅是丢了他个人的颜面,也是失了朝廷的体面。”
于衡臣拱手恳请道,他的意思很明显,能不能换一个条件呢。
“刘泽清构陷他人强行勒索弄的他人家破人亡时,在青州袭扰抢掠百姓弄的天怒人怨的时候朝廷的体面就已经丢的一干二净了。”
赵烈嗤笑道,这个大明朝廷如今的体面不提也罢,当各地总兵参将隐隐自立的时候大明何谈什么体面。
“今日本将就是让他晓得以往他惹的仇怨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如今他惹了我赵烈,那就是时候到了。”
到此时,于衡臣终于发现赵烈的一个弱点,也许是赵烈十年未曾败迹,人显得狂傲了些。
于衡臣不是怀疑赵烈不能让刘泽清屈服,将青州团团围住攻打,早晚有一天刘泽清会屈服,刀架在刘泽清脖子上到时候由不得刘泽清,这个山东总兵只能屈膝投降乞命。
问题是这么一弄,赵烈会给朝廷和其他官员最恶劣的印记,天子会对赵烈的跋扈和目无朝廷深深忌恨,而其他官员以后遇到同赵烈麾下的交结都会绕着走,赵烈为了出这一口气,简直是与大明天子和官场体例为敌。
只说天子知道这个消息定会对赵烈深深忌惮,加上以往的嫌隙,恐怕日后天子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赵烈都不足为奇。
总之,赵烈会陷入极为孤立无援的境地,就是以往对他极为同情的一些士林中人也会弃他而去,因为这个恶劣的例子一开,是不是日后很多军将都是比手中的拳头大就可以自行解决冲突,而朝廷就是个牌位了。
这关系到天子和仕绅一直苦苦维持的大明根基,大明向来是以文御武,就是怕出现武人无视法纪乱政的局面,而赵烈如今就是这么干的。
于衡臣刚要开口同赵烈理论一番,他觉得赵烈这么做恐怕要让朝廷同其决裂,这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赵烈都是极为不利的,得利的只能是叛逆和建奴,他虽是一介布衣,但是文人的治家平天下的信念还是有的。
赵烈却是一扬手阻止了他的进言,“这就是我赵烈的条件,无须更改,再就是告诉刘泽清城中粮米不足时不许抢劫百姓粮米,如果百姓因饥饿毙命,我赵烈发誓定会将刘氏一族灰飞烟灭,让他后悔来到人间走一回。”
赵烈的凌厉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话语,让于衡臣明白这个决断赵烈是不会改变的,他只好领命前往数里外破败不堪灰黄色的青州城。
没法子,避免最坏的可能,就是他来到的任务,这是颜继祖第一次交给他重任,他可是一定办妥了,搞不定赵烈就搞定刘泽清吧。
倒了东门外,从人报上名号,过了顿饭时间,东门大开,于衡臣昂然而入。
在赵烈身边他什么也不是,但是在刘泽清面前,他是颜继祖的幕僚,地位那是全然不同,虽说刘泽清对颜继祖也是阴奉阳违,刘泽清能到这个位置在朝中可说是大撒银弹,也算是朝中有人,因此并不惧怕颜继祖,但是表面文章一定要有,绝不敢过于得罪,毕竟他一个逃跑将军不是长胜军神赵烈。
于衡臣被军兵接引者向城内走了百步就看到刘泽清待着一大票人轰轰然的迎面走来。
“原来是于先生大驾光临,未能远迎,失礼失礼。”刘泽清这个热络。
于衡臣见过刘泽清,但是以往于衡臣在巡抚衙门的地位不显,一贯看人下菜碟的刘泽清对他那是极为冷淡,但是今日一见,刘泽清热情的一塌糊涂。
于衡臣虽说年岁不是太大,但是对趋红踩黑也是看的多了,这不能改变他对刘泽清这个兵痞的看法,但是,从这里也能看出刘泽清此时多么狼狈,他是真急了。
就是这么轰击下去,青州早晚不保,到那时赵烈部突入城中恐怕不会放过他这个敌手,直接砍了他脑袋赵烈看样子能做的出来,连无诏兴兵这件谋逆的大事都做出来,相比砍他的脑壳这个事不是很大了吧。
于衡臣此时也发现有些微胖的刘泽清如今可是变成了一个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