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余年前援朝之战,就是你等所讲文禄庆长之战,我大明军在朝鲜伤亡了三万余人,这个你晓得吧。⊙頂,..”
赵烈看向酒井忠世。
酒井忠世点点头,心中不免得意,强大如斯的大明当时在朝鲜也就是同倭国战成平手而已,这点倭人至今还是极为骄傲的。
酒井忠世眼神里隐藏的那一抹得意没有逃过赵烈的眼睛,赵烈冷冷笑笑,很好,咱们好好算算账,日后我让你哭出来,
“按照每个军兵五十两抚恤银两算,这就是近二百万两银子,此外,当时每年大明财政要为朝鲜之战支出百万两银子,这几年下来,大明的太仓枯竭。这笔银子就是五百万两。”
赵烈一一列出这些数字,而酒井忠世嘴已经合不拢,这数字太特么庞大了有没有。
“这些非是本将杜撰,在大明户部的账册中都有记载,”
看着酒井忠世的惊诧,赵烈撇撇嘴,提点了一下,这还真不是赵烈的胡言,而是真实,援朝之战将张居正好不容易积攒的太仓库底子全部清空。
这也是后来大明朝廷明明晓得北边军镇吃紧,但是没有钱粮整军备战的因由,这也是建州女真崛起的原因,没有了钱粮做后盾,以夷制夷就成了主流,但是这就放任了一大票有野心的异族,其中建州女真是最大的一股,也最终成了气候。
援朝之战后十几年这种恶果彻底显现,北方的北虏和东北的建奴极为的猖狂,而西南的一些酋长也开始叛乱,造成云贵川的大动荡。
而当时由于损失的军兵较多,大明辽镇的军兵比援朝前减少了近半,当真是此消彼长。魔道逆转。
因此朝鲜战争彻底改变了大明的命运,罪魁祸首就是倭人无疑。
酒井忠世就任老中多年,对这些庶务极为的熟识,他认为大明的伤亡数字和抚恤银两没错,大明朝廷支出的银两也没有错。
这个他想来也是差不多,上下不会出入太大。对面的这个登莱都司指挥使没有诓骗他。
但是就是这些也不到七百万两银子吧,还来千万赔偿。
至于说不承认朝鲜之战的赔偿,那就战胜明军,既然已经大败亏输,不承认毫无意义,现下是明人围困江户和大将军,不承认有用吗,反倒是明人能同你讲讲理就是不错了,最起码讲理能谈论一番降一降赔偿的金额不是。
“赵大人所言差矣。抚恤银两不说,只是明国支出的钱粮能有多少还未可知,”
酒井忠世摇头道,
“就是如此,也不过七百万两银子,同大人所言相差甚远。”
其实倭人的银小判同大明的银子兑换也是差不多,因此酒井忠世不认为大明的七百万两能抵得上倭国的千万银小判。
“酒井大人就任老中一职久矣,可晓得钱庄借出的钱粮都是有利钱的。”
赵烈慢悠悠的言道,
“这七百万两子让倭人过了三十余年的好日子。国内可谓风平浪静,十分的平顺,但是大明子民却是少了这七百万两银子挣扎水火之中,就连水旱之灾来临,朝廷都无法救助,”
赵烈此时眼中含泪。向西拱拱手,
“七百万两银子当然你说如今不值千万,哼哼,不是看在大明和倭国是一衣带水的邻邦,此番就是一千四百万银小判。”
赵烈说罢砰地一声一拍桌案。
泥煤。这还算上利钱了,你个浓眉大眼的样子想不到这般无耻,酒井忠世这个郁闷,他没想到对面年纪轻轻面相忠厚的明将,一开口就是种种歪理,简直是无耻之尤。
当然明人的要求都是建立在其武力的基础上,你可以不认不谈,挥袖而去,整兵再战。
问题是如今幕府还有什么大军,即使有,如何破去明军这么庞大的精锐的全甲铁骑,战力不敌,大败亏输,只有低头谈,谈不下来也得谈。
“赵大人说笑了,怎么能将利钱也算入其中,这可是干系军国大事,商贾之事上不得台面吧。”
酒井忠世反驳道。
“哈哈,酒井大人差矣,”赵烈一摇头,在东亚无论大明、朝鲜、倭国的商人地位都是极低,仿佛谈商就是一种耻辱,酒井忠世也拿这句话推脱,极为可笑。
“掌控一国,无碍乎收益支出,保持盈余以备不测,这是一国的根基,大明财政枯竭,年年拖欠,那就变生不测,如是倭国如此,也命不久矣,此同商贾何其类似,怎能羞于谈及。”
赵烈站起身来看向酒井忠世,斩钉截铁道,
“此番赔款金额乃是酌情处置,还没有没有提及百年来倭人袭扰大明沿海,烧杀抢掠给我大明军兵百姓所造成的损失,已经是照顾了德川家光的颜面,因此只能增不能减。”
酒井忠世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好嘛先是三十年,后来是百年,你不会是将唐朝同我国在三江口一战也算进去了吧。
吐槽归吐槽,事情还得谈不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时候了。
“就当大人所言赔款就是